风回
看着她摇头晃脑佯装肃穆,极力模仿街头神棍耍大神动作,在她身上看不出一丝违和感,装神弄鬼这事,她倒是很会,也是根本不用装,她就是。
古溪正玩得不亦乐乎,周遭人流突然攒动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忽而抬头一齐去向了另一个繁华之地,“快!春思楼的娘子出来了!去晚了可就没位置喽。”
古溪听到动静,紧闭的眼跳了跳,秀眉微蹙。
哪儿来的吵嚷人,古溪灵识追寻去,与对方放出的鬼眼碰了个正着。
海文青调戏道:“呦,好生俗气冷峻的小娘子,来我春思楼做婢如何?”“不不不,我寻思着你与那些胭脂水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也算清晰脱俗了,这样,特许你近身来给我揉肩好了。”
古溪眉心一跳,在没听到“清晰脱俗”四字时她就不能忍了,在提到“清晰脱俗”后,倒是把她气笑了。
古溪心想:很好,她没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是谁给他的勇气,一度挑衅自己,今日他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说够了没,没说够等我来,我让你当面说。”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白珀长霁逐渐感觉到不对劲,刚才好似有谁看过来了,他警觉隐晦的查看,目光朝着与皇宫背道而驰的春思楼方向看去。
他正想叫古溪,却发现她忽而睁开了眼,琉璃色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显山露水的怒意,冷静韬光,同他先才看的方向一致。
他手心不自捏紧,不知发生了何事。
古溪站起了身,二话不说就要跟着人潮朝春思楼的方向去。
“诶!姑娘这是去哪儿?”
摊贩小哥见算卦的人终于好了,但好像哪里不对劲,这姑娘算完卦不说话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不会是他大劫将至,已经穷途末路了吧,心中大惊,同样叫出了声,伸过手拦住了古溪去路。
古溪瞥眼看他,眼神示意让开。
冷冰冰的模样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和一先那个挡住他们说话的“姑娘”,眼神姿态好不相像。
但等了这么久,自己的狗命要紧,大着胆子大声质问道:“姑娘说要为我算卦,现在中途离开又算怎么一回事,做人不能不守承诺。”
做人不能不守承诺,古溪咬着字,多年秉承的信念将她拉回一分理智,她抬眼看着商贩小哥道:“算过了,你娘要另嫁了,卦象已成,请回吧。”
古溪说完,立刻离开了小摊。
那小哥似木楞了般,竟信以为真回家去了,而他回家不是因为古溪说的荒谬的话,而是因为他昨日已经约好要早一点回家和隔壁老狗下棋。
纸片人的人生是由妖王所控无法更改的,他不会因为古溪说的话而改变自己主要的行为路线,古溪早已看透这个理,向纸片人拉近关系打探,不过是想从他们不同口径的话中得知共同点。
而现在,不需要了,她现在就要去把这个多事端,不会尊老爱幼的小子给宰了,剁碎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