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礼的欢喜
的货车,前前后后也有七八天。二人不比齐礼,均是第一次出远门,自然是有点吃不消。
齐礼倒是神采奕奕,一扫之前赶路时的疲惫,翘首以待。
须臾之间,那叫阿晴姐的女子走了出来,头上只一木簪装饰,打扮的也极其素净,看起来要比齐礼年长几岁,若说齐木棉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这人便是彻底绽放的玫瑰,虽素衣木钗,但仍旧难掩艳丽之色。
夏晴眼里带着笑,伸手捋了捋耳鬓的碎发,道:“你来啦!”
齐礼狠狠点头:“嗯”。
“这一路上累着了吧,去楼上歇会,饭好了让小西去叫你。”
“先不忙,来来,给你介绍两个人。”
齐礼招呼齐木棉和展鱼过来,对夏晴殷勤的道:“这是木棉和展鱼,我们仨这次一同前来参加院试。”
齐木棉看见自家兄长眉飞色舞的模样,心如明镜,想必此人便是齐礼奋发图强的原因了。当年齐礼过了童生试后来襄阳参加院试考取秀才,不幸榜上无名,回齐家村后还消沉了好几个月,过了三年再次参加院试,依旧名落孙山,可那次只找镖局托了一封信,说要晚归几个月,齐家人自是担忧不已,没想到,齐礼回家后,除却与展鱼一同到码头做些账上的活计挣点钱财,其余时间均闭门苦读,尤如换了个人的模样。
夏晴之前满心满眼里都是齐礼,此时方见店里还有两人,脸上的笑容拘谨了许多。
齐礼又道:“木棉,这是阿晴,前两次来参加院试,还多亏了她的照顾。”
夏晴见齐木棉虽身着简单布衣,但举手投足之间的书卷气不经让人自惭形秽,又看二人甚是亲密,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两手无意识的反复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
几人相互行了礼,齐礼只是咧着大嘴在笑,丝毫没瞧出半分端倪,兀自领着齐木棉和展鱼去楼上的客房休息。
齐木棉心里暗道不好,见夏晴的脸色越发僵硬,赶紧道:“阿晴姐,我家阿兄最近赶路赶的急,有点水土不服,劳烦给他准备点白粥即可。”说着,便拽住自家兄长的胳膊上了楼。
夏晴闻言,先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又担忧的皱起眉头,正要细细询问一番,却见齐礼被拽走了。
楼上的客房内,齐木棉将齐礼按在椅子上,叉着腰居高临下问道:“老实交代,这阿晴姐是何许人物也?”接着眼神一扫,展鱼便自觉的将房门关上。
齐礼摸摸鼻子,要在自家妹妹面前袒露情史,很是不好意思,不敢责怪自家宝贝妹妹没大没小,倒是狠狠瞪了一眼展鱼这个狗腿子。
经过一番仔细询问,原来齐礼初次来襄阳城参加院试,为了节约钱财入住的就是这家福来客栈,当时和夏晴有过一面之缘,之后便念念不忘,等第二次怀着满腔抱负参加院试时,又不幸名落孙山,本无颜表明心意,恰逢夏晴唯一的父亲病逝,客栈又被旁人觊觎,齐礼挺身而出,又在客栈里帮了几个月的忙。夏晴比齐礼大上三岁,且还要守孝三年,自是不肯耽误齐礼。而齐礼仅是童生,自觉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待诸事妥当后便告辞离去,回家苦读三年,发誓定要考个秀才功名,等到夏晴孝期过了,也好有个身份上门提亲。二人虽互生情愫,但均未捅破窗户纸,今日重逢,自是欢喜异常。
齐木棉听着自家兄长的坎坷情史,不禁感慨道:“难怪阿娘要给你说亲,你都推三阻四的。”
又问道:“为何之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齐礼叹道:“尚未有功名傍身,哪敢肖想啊!”
身旁的展鱼听到此话,眼神闪了闪。
齐木棉又问:“这次你咋坦白了呢?”
齐礼道:“不敢再错过了,若这次放手,怕是没以后了……”
说着,齐礼又突然欣喜道:“她心中有我,我不想再逃避了,怕辜负了她!”
展鱼突然插了一句:“若她心里没你呢?”
齐礼道:“若心里没我,我自不会前去打扰。”
展鱼刚起唇准备再说些什么,门外便传来了小西的声音:“齐公子,饭菜好了。”
齐礼腹中饥饿,拉着齐木棉便下了楼。展鱼跟在身后,看着齐木棉的背影,喊道:“若心中没我,我也要尽力争取一番。”
齐木棉跳过最后几个台阶,稳稳站住后,笑盈盈回头:“我也是!”
展鱼一改往日的腼腆,也笑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