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

“12点了，医生，你不吃饭的吗？”

瑞克停下打字快捷保存，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移开视线，看向撤下耳机，坐在客座沙发里非常闲适的蕾娅。

她换了发型，一个非常利落俏皮的短发，显得脸型更加精致；修长的脖颈儿上戴了一条黑色的吊坠，搭配一件紧身的黑色抹胸，下身一条宽松的白色阔腿裤；肩上挎着一个巴掌大的白色小包，整个人，不可谓不勾人。

瑞克看得仔细，眼神稍微有些迷离，蕾娅笑着起身走了过来，那曼妙的身姿如起舞的黑天鹅般迷人。

她一屁股坐在瑞克的桌上，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风情，她俯身凑近瑞克。

“好看么？有没有令你心动？”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喜好，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这个成熟优雅的心理医生。

瑞克低下头，唇边的笑一闪即逝，他取下金框的眼镜，折起来放进眼镜盒。

蕾娅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听他问道：“想吃什么？”

“不如，去你家你做给我吃。”

瑞克抬眼看向蕾娅，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听得清楚，他笑着往后靠与蕾娅拉开距离。两人的关系不算陌生，但也没有更多的进展，原因无非是“聚少离多”。

“我这周会非常忙碌，吃一餐午饭我只打算花费半小时。”

蕾娅也不急，她抬脚蹭着瑞克的小腿，眼神里带着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小勾子，“我看你一点儿也不像是不爽快的人，怎么，你是没有看上我吗？”

瑞克没有反感她的挑逗，他笑了一下，“蕾娅小姐很迷人。”

就在蕾娅有下一步动作时，瑞克不疾不徐地说道：“可是，我这周真的很忙，下次吧。”

蕾娅是见好就收的类型，她非常会拿捏男人的心思，毕竟在几个姐妹当中，真正算得情场老手的，非她莫属。

两人在瑞克办公大楼下面的餐厅吃了简易的一餐，瑞克吃饭的时候没有说话的习惯，他看上去非常尊重食物。

蕾娅看似在吃饭，实则一直在偷瞄对面的人。

瑞克用餐结束以后擦拭嘴角，喝了一口白水，抬头看向蕾娅。

“你观察到什么了？”

蕾娅也不避讳，直言道：“我发现，你不仅仅是性感而已。”

瑞克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是吗？”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

这是再一次邀请，瑞克看着蕾娅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随即稍微靠前了一些，他说：“我下周二去找你。”

说完瑞克看了一眼腕表，“我该上去了，你要跟我上去还是另有安排？”

蕾娅笑着，“你上去吧，我一会儿自己走。”

瑞克起身，经过蕾娅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俯身轻轻贴在她的耳边用气音说道：“路上注意安全，下周二见。”

说完，就直起身子走了。

蕾娅被轻轻碰触到的耳朵在瑞克起身的一瞬就红了，这会儿连脸都红了，她不是没有睡过成熟男人，但是瑞克跟那些男人不一样，瑞克看上去是一个对伴侣极度挑剔的人，轻易不会跟人发生关系。

蕾娅为自己这么久以来取得的阶段性胜利，暗暗地高兴了一把，瑞克大概是她耗时最久也最上心的一个。

瑞克上去以后，马不停蹄地召开团队会议，巴顿的病例非常棘手。七种的人格分裂已经是现有治愈的多重人格精神分裂里最顶尖的病例，瑞克在这方面是无人置喙的真正意义上的权威，因为这顶尖的纪录是他的。

每多一种人格，患者的精神就被撕裂一次，七次下来患者的精神几乎是满目疮痍了，那位患者几乎耗干了瑞克的毕生所学。

而现在巴顿直接推出九种！

会议室里，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埋着头不发一言。

瑞克看了一眼垂首的六人，笑了一下，“是不是七个人突破九个人格太过困难？要不我再招两位伙伴进来？”

几人听了瑞克的调侃，长舒一口气地笑了一下，然后陆续有人抬起头来。

其中一人说道：“瑞克医生，周日出三套方案，时间实在是太赶了，我们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

瑞克没有反驳，他只是点开巴顿的整个完整病例，“他两年前到我这里看病，当时他只有四种人格，那个时候我是完全有能力独立给他治愈的，但是他没有时间也无法遵照医嘱。我能控制他的分裂里不出现极端危险的人格，但是无法抹除任何一种。”

所有人都仔细看着桌上的液晶显示器，瑞克用树状的形式非常详尽且美观地展示了巴顿每一个人格的显像和各种细节的纪录。

他接着说道：“他一直在我手上，我熟悉他的每一种人格，在我看来七种和九种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它只是一个数字而已。现在的问题在于，他的后两种人格已经偏离我的控制，出现了极端倾向，这意味着，他整个人很快就会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