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果真，有些狠话就不能放得过早，直到坐在了国子监的学堂中，姚琦梦都是一脸疲态。

昨日休息得过于放纵，以至于姚琦梦夜半时分还在点灯熬油地补足课业。

她当真是没想到，在这样一个举国欢庆的百花节上，曹先生竟然给他们留了这么多的课业，还好昨日有拽着李婉然一起写，不然她要更晚才能入睡。

终是疲惫地不想再维持贵女仪态趴在桌上之时，姚琦梦的视线却是下意识地落在了身侧悠闲品茗的玉贺忱身上。

【也不知姚二姑娘所喜之人是何种类型，自己挑选之人能否被看中，也不知放学之时路上巧遇这种行为是否刻意，会不会冒失。】

原本看到了玉贺忱的容颜让姚琦梦减轻几丝疲惫，但是这心声被姚琦梦听到之后，那种烦躁感觉再度出现。

姚琦梦不禁起身，小声呢喃：“放学路上巧遇，这种桥段当真是极为刻意。”

那言语似有若无，恍若从梦境中传来，玉贺忱本就陷入沉思之中，这一声音落下，惊得他连忙抬眸直视姚琦梦的双眼：“姚二姑娘刚刚在说什么？”

可是对视那刻，对方却像是才刚刚站起，突然被他叫住的模样，他的眼中闪过几丝警惕与防备，心中又觉得有些许荒唐：【穿书本就是此世界的异端，怎么还会有读心这么逆天的设定存在。】

听着玉贺忱的心声，姚琦梦虽说有些不明，但总之是没发现她的秘密，想到此她嘴角不禁浮现几丝笑意，她忍不住恶趣味地反问道：“我刚刚有说什么吗？还是说王爷想些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笃定自己幻听，玉贺忱也不恼，他听出了姚琦梦话中的挪瑜，便微笑反击：“姚二姑娘今天心情不错，想必课业完成得极好。”

果真这话一出，姚琦梦的情绪瞬间转变，那种补齐课业的劳累感当真冲刷了她此刻想要调笑的心情。

“是。”姚琦梦神色恹恹，不过下一瞬想到了她昨日离开后玉贺忱的举动，便忍不住朝着玉贺忱走了几步，站在玉贺忱的课桌旁。“昨日我可听说为了此次百花节诗会，王爷提早许久做了准备，在民间网罗诗词，只为能拓宽书生眼界，丰富书生学识。”

说到此姚琦梦忍不住顿了顿，那番欲说不说的模样，不禁让玉贺忱抬头直视姚琦梦的双眸，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疑惑。

“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这专属于书生的诗词书籍，我可否有幸拥有一本。”

玉贺忱去百花节其实是为了两件事，一件是阻止她一见钟情何岑亦这个渣滓，一件便是断了何岑亦靠剽窃他人诗集而声名大噪的后路。

然而第一件，因为变故出现在她身上，致使计划没有展开，不过第二件倒是比较顺利。

玉贺忱听闻此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看着姚琦梦。

姚琦梦见此微微勾唇，在玉贺忱的视线下继续开口：“我知道王爷对我有偏见，一个连课业都不愿完成的人怎么还有闲心去品鉴诗词，可是我知道王爷想要什么，有些诗仅仅流传于书生之间不觉得少了一番乐趣吗？”

“瑰宝应当让世人知晓并加以品鉴，就像是某些渣滓应该遭受更多的唾骂与嘲讽。”

果真，这话说中了玉贺忱的心思，原本玉贺忱便是想着更好地传播，但是身份使然，有些事情他做不得。

然而一番思量之后，玉贺忱浅笑开口：“姚二姑娘今时竟是与往日大不相同。”

那番话中包含了太多的试探意味，再配合心声更是让姚琦梦笃定了玉贺忱的怀疑之心。

【姚二姑娘话中深意，莫不是这世界当真出现故障，同时存在两个穿书者。】

穿书者？姚琦梦有些不解，虽说不是太过明白其中含义，但起码玉贺忱似乎是将她当成一路人了。

这个认知倒是让姚琦梦有些高兴，但是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轻声回道：“或许不是不同，只是也想显露些许锋芒了。”

然而话音一落，像是故意拆台，原本今日休沐的清陶公主却是此刻来到学堂。只听得“砰”的一声，一张椅子应声落地。

姚琦梦忍不住好奇地回望，就见自己的椅子倒在一旁，而清陶则是嚣张十足地站在了原地。

眼见来人身份，姚琦梦也不好多费唇舌，只是施礼道了声“公主万福金安”，便想迅速结束与清陶的接触。

清陶礼周朝最为盛宠的公主，虽自幼失母，但得圣上宠爱。同其他被宠坏的孩子一般无二，因其身份，顽劣程度更甚，嚣张跋扈，所犯的错误更是数不胜数，但陛下从不忍心责骂，溺爱至极，但陛下对其他子女极为严苛，也因此使得清陶公主得盛宠之事越传越广。

只可惜，不同于姚琦梦不想惹麻烦的态度，清陶挑衅地看向姚琦梦：“姚二姑娘今日倒像个无事人，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也不知昨日本公主要你问的话可问了？到底几时撤学？”

士农工商，商为末等总是被士族子弟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