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夷,故而能一同进入国子监与商贾莫大荣耀,与士族子弟却是耻辱。
不过因着姚家在礼周遭难时捐赠全部财产,士族虽说不满,但也不能明面表露。唯有这个清陶,仗着自己身份以及圣上宠爱,三番四次找姚琦梦的麻烦。
虽说每一次姚琦梦都能化解,但次数多了姚琦梦也觉得厌烦,最后便变成能躲则躲,以免被这泼皮无赖缠上,可是今日对方目标就是自己,她无法脱身,只能开口回绝。
“此事经由圣上批准,民女不敢抗旨。”姚琦梦站直身子,不惧公主怒颜,直视清陶眼睛。
清陶只觉颜面被拂,一时气急,怒吼道:“你居然敢拿父皇压我!活得不耐烦了?”她的手高高抬起,做足了掌掴的姿态。
“清陶公主是想将事情闹大,流传到民间,让百姓来评判对错吗?”玉贺忱起身将姚琦梦护在身后,语气淡然,却颇具威慑力。
果真清陶扬起许久的手缓缓放下,她一脚踹在倒在地上的椅子,愤怒地看了一眼玉贺忱,随后将视线转移到姚琦梦身上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姚琦梦,胆敢公开与我作对,等着瞧,父皇最宠我,看到时候是你赢还是我赢。”
见此情景姚琦梦只是微微施礼,神色淡淡,似乎并未把清陶的威胁放在心上。
其实这一次就算玉贺忱不出手,她只要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清陶,清陶的手就不会落下。在礼周,公主可以刁蛮,可以任性,但唯独不能以怨报德。
刁蛮任性尚可理解,娇纵成长本会如此,但以怨报德便是道德败坏,在一个德治为主的王朝,若陛下不加以管教,便会导致众心不安。
这也是为何以清陶为首的众人往往以口头讥讽,从不伤她半分。就是因为书院内的言论传不到外界,倘若她贸然哭诉,会被外人批判她得便宜卖乖。不过倘若身子有伤,那便是另外一种性质了。
再者真如清陶所言,她是以皇帝施压,那清陶这巴掌就是扇了皇帝脸面,以下犯上,清陶不敢。
不过她也由衷佩服清陶的自信,毕竟她说的抗旨并非拿皇帝压清陶。她能进书院表面看似父亲提出的条件,实则为双方共赢局面。
她是皇帝手上的棋子,放入这皇家书院便是试金石的存在,圣上是明君,礼周是以德治闻名天下,太子人选自然是重中之重。
可每个候选人在日常生活中都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很难看出其中差异。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出现打破这种平衡状态,让那些候选人表现出不同的一面。
商贾子女无疑是最好人选,可贸然选择,又会让人心中起疑,使其早做防备。所以父亲的提议不过是对了皇上的心思,否则自己绝不会这么容易进入皇家书院。
而对于清陶,这个礼周所谓的盛宠公主,与礼周未来之间,陛下会选择谁,她也好奇得很。
原本她没有那么好奇,只不过听了玉贺忱的心声后,她才知晓:原来在未来,明德二十六年,礼周与秋鸣国激战于千里外的荒漠中,天梵趁虚而入,指名要与盛宠公主和亲,想以此要挟礼周王朝。圣上无奈应允,清陶当即撒泼,以死相逼。
可最疼清陶的圣上见此,只是淡淡说了句:“由她来,死,尸首抬去,没死,乖乖和亲。”才落下帷幕。
虽说后续清陶被那个所谓的男主劫走使得和亲失败,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出生起清陶便被圣上当作一枚棋子,一个满足他对外扩充的退路。
极尽荣宠仅是利用,这对于清陶来讲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那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畴,在玉贺忱转过身的那刻,她唇角微弯:“此番还要多谢王爷相助。”
“姚二姑娘不必多礼,你心里清楚,就算我不插手此事,结果也和现在一样。”
“可是你帮了我,为什么?”姚琦梦略有期待地询问着,或许她在玉贺忱的心里的确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