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f night with him
司机长崎一如往常般提早半个时辰侯在公司停车场,引擎刚熄,制冷系统虽关闭,但强劲的冷风仍凝止在车内,不至于让他闷得要摇窗通风。
长崎无聊地听着连绵的虫鸣,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车侧的皮革,他感觉着指下极致的层次感,再一次感谢二叔将这份高薪工作介绍给他。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赶忙接起老总的电话。
电话那头,老总的声音较平时显得沙哑、疲倦。
“今晚不用接送了。”
“啊,好的好的,家主您如果有需要就打我电话。”
“嗯。”
小司机暗想,肯定是老岳父又在使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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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衬衣灰浅,系着针织领带,外拢着深色笔挺的西服外套。他单手撑着方向盘,转盘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下平稳飞旋。
手机嗡嗡地震颤着,赤司征臣扫视着来电显示,挑眉轻嗤,深黯的眼底迸溅出细碎的火星。
“藤原老头又发什么疯?”
车子飞驰着,倒车镜中马路的横线向后疾飞,宛如连闪的枪弹。
手机锲而不舍地又响了好几次,无奈主人置若罔闻。
“呵,应该是亡妻的祭日到了。”
街灯扫晃过驾驶座,赤司征臣冷峻的眉目在霓虹中明灭不定。
“守活寡?真搞笑。”
他扯低紧绑的领结,半露迷人的喉结。
车子停在路口,他敲击着转盘等着绿灯,侧目便望到亮着惬意暖光的烛光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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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牌匾闪着莹亮的白光,从宽阔的窗户往内望,壁炉旁空置了许多皮革座椅,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赤司征臣推门而入,屋内的光像是笼着层泰晤士河雾,营造出一个可以让人憩泊的舒适、昏暗的环境。
他坐在吧台前,侃侃报出酒名。
“昆士梨。”
“大杯的?”
吧台后的调酒师询问道。
“对,半勺山楂果酱就够了。”
“好的,先生请稍等。”
赤司征臣扶整着领带,转头面向一直注视着他的女士,眸光内敛地打量着她。
两椅之遥的女士身着简练的装束,如雪衬衣的领口微敞,只露出分明的锁骨线。
她托着下巴,修润的两指夹着伶仃的细烟,烟丝细腻缱绻,细嗅下能闻到清新的蓝莓烟香。
“先生,这杯我请你,怎么样?”
雷克萨斯舒缓暧昧的乐声拨慢了针表,女子在琥珀色的盏灯下回以飒然朗笑,大方自然到像在劝老友饮酒似的。
当然,前提是忽略掉她那极富暗示,撩拨意味的语气。
手机铃声再一次不合宜地响起,赤司征臣尾眼微挑分许,唇角轻勾,金眸深邃,彷若凯门鳄网罗密布的河口。
“小姐,请便。”
调酒师将酒杯端放在毡杯垫上,推置到他的面前。
呈扇形叠放的雪梨片精心摆饰在调制的伏特加上,酒液随着他的摇晃悠然泛出波纹,赤司征臣没有急着先饮酒,他反而磨咬着雪梨片薄软的肉片---白腻得就像是这位女士的肤肉。
清甜爽滑的果汁划过上颚,似有似无地拨颤着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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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对床,水珠在玻璃窗上迤逦滑落,一滴顺延着一滴,汇融缠绵于一体。
雨窗前,女子与男子唇舌互逐着,斗缠着,戏渡酒水,彼此失衡的心跳声胶着难离。
赤司征臣围揽着女子,轻抚着她浅浅的脊柱沟,沿着沟纹向上,直到感触到发丝带来的细碎痒意。
赤司征臣一指勾缠着发筋,轻扯滑下。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在酒吧时,女子掕着瓶颈,纵逸地仰头灌着,背后垂散的丸子头中,几缕松落的发丝倦懒地遗留在肩侧,让人不由想要彻底释放她的乌发。
女子高瘦,但在衬衣呈扇形解敞开下,可以看出她是精瘦。
菲薄的肌肉线条铺在她素净的腰腹上,在呼吸间,腹肌收缩,迷人的轮廓便清晰地刻印出来。
赤司征臣眯着眼,指尖漫不经心地游逡在轻透的布料上,只在精光内敛的金眸中,微微泄漏了他炽灼的征服欲。
她却按住了他欲进攻的手。
“让我先发起进攻如何?”
“女士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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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空调转送着干燥凉爽的气流,但奇异、靡丽的麝香却久久不散。
女士穿衣齐整地坐在床侧,淡定从容地抽着呛人的烤烟。
条条屡屡,缭缭绕绕的浓烟迷蒙她的神色,慵懒又迷情。
“我还以为女士都是抽味道浅的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