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思是我要喊你小姑姑？

七

“乖乖，八翁翁今天都教了你们什么呀？”陈大娘子把晏凌波搂在怀里问她。

“婆婆，我忘了，阿婵姐姐会，阿婵姐姐你给婆婆唱一个。”阿婵在当家主母陈大娘子这里过了明路后，就是晏府正经的姑娘了，所以晏凌波当然的要叫上一声姐姐，晏清如跟晏愈也是要的，不过洛瑾瑶并不勉强他们姐弟。

“回婆婆，八翁翁今天教的是《千字文》开篇的四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晏清如抢答道。

“卿卿你看看三姐姐，人家也就比你大那么一点点。”洛瑾瑶呲噔女儿。

“母亲，四妹妹还小。况且四妹妹今天上课很乖，不停地夸赞别人，八翁翁跟富家表哥都很喜欢四妹妹。”晏清如这眼药上得不着痕迹。

“是吗？我们卿卿是怎么夸人的呀？”陈大娘子柔声问道。

“就是阿婵姐姐教我的，说别管谁说什么，叫我都说‘好厉害’。”晏凌波只当姐姐是在夸她呢，很开心地告诉大家她的秘诀。陈大娘子听完面上也没什么变化，仍旧笑眯眯的。

有婆子进来通报大姑娘来了，晏凌波从陈大娘子腿上出溜下来往门口跑去，嘴里喊着“大姐姐，大姐姐。”

晏惜漫是晏悌长兄晏恺的长女，已是豆蔻之期。晏恺之妻吴氏十一娘只生了长女晏惜漫跟晏恺三子晏悉。吴大娘子自矜身份，虽从不为难晏恺的妾室但是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们，所以她的儿女待妾室的几个兄弟姐妹也只平平。晏惜漫最喜爱二叔家这个嫡出的小妹妹，晏凌波也特别喜欢大姐姐。

晏惜漫抱起迎过来的小妹妹，又是捏脸又是抵额头，好不亲热。“惜漫请祖母安，请叔母安。”抱着小妹妹，晏惜漫也毕恭毕敬地给长辈见了礼。

“你怎的这会儿过来了？你娘不拘着你了？”陈大娘子打量着这个越发出挑的孙女，笑问道。晏惜漫眼看着就要说亲了，她娘吴大娘子便成天的将她关在房里绣这个那个的。

“婆婆，您快救救孙女吧，再绣下去，您孙女这眼睛怕是都要瞎了，这手也要废了。叔母您看嘛。”晏惜漫放下妹妹，还伸出她的两只手抖啊抖的给洛瑾瑶看。

“那快让你婆婆看看去。”洛瑾瑶笑着轻拍了她的手，晏惜漫又把手伸到陈大娘子面前。

“就你那偷懒的手段，你娘还能治得了你？你怕是半个月连个帕子都绣不出来吧？也该是管一管了，这到了别人家还不定怎么让婆母嫌弃呢！”陈大娘子了解这个大孙女，她可一点儿不像她娘那么一板一眼的，要说跟谁像，就像她二叔。

“婆婆，大姐姐为什么要去别人家里？我不要大姐姐去别人家里。”晏凌波噔噔噔跑去抱住晏惜漫的腿，生怕她跑了似的。有的时候小孩子的话往往会一语成谶，不知道日后晏惜漫大归之时可否会想起今日小妹妹的这话，而此刻所有人都只把它当成一句玩笑话。

“你来的正好，甜水巷慎家递了帖子来请咱家姑娘，你二祖母那儿来问咱们这边谁去，我正要寻你娘呢，你们姐妹几个都去。瑶儿你带他们姐妹去玩闹一回。”陈大娘子心疼二儿媳妇儿，自打进了他们晏家虽说是表姑娘，但到底没有什么手帕交之类的姐妹，成婚后更是鲜少出门。一个没有娘家没有儿子没有任何祜持的女人心里该有多苦。

“母亲，这怕是不妥吧，还是大嫂去合适，我们这几个岁数加起来才两只手的就别去凑热闹了。”吴氏待洛瑾瑶亲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洛瑾瑶事事都把她这个大嫂放在前面，也从来不会在婆母面前说小话儿。

“也行，慎家就让你大嫂去。那富家你大姑母那儿重阳前一日你就带孩子们去热闹热闹。”洛瑾瑶到底还是被安排出去走动了。

“婆婆你偏心，我也要去姑祖母家。”晏惜漫是想出去玩，可是她不想跟一群不熟悉的名门贵女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恭维话。

“胡闹不是！慎家攒的这个菊花宴向来也不单单就赏花，你去自有你的好处。”陈大娘子虽语焉不详但意思却很明白。

“大姐姐，想来婆婆的安排都是为了我们好呢。”晏清如插了一句，晏惜漫瞟了她一眼道：“我还不知道婆婆为我好？”晏清如闹了个没脸，小嘴唇都要咬出牙印子了。

“行了，多大的人了跟个小孩子置气。你回去问问你娘，看看她让你去哪边你就去哪边，这总行了吧？”

“婆婆，我也想去姑祖母家玩，多闻哥哥今天在学堂上得了八翁翁很多夸奖，愈儿想跟多闻哥哥学学。”要说晏悌这一双庶出的儿女，那真真是得了亲娘徐怡颜的真传，一张嘴说出来的话还真是“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不过显然晏愈还差点儿火候。晏愈作为晏悌唯一的儿子，虽是庶出在陈大娘子这儿倒也得脸。

“要说夸奖，母亲，阿婵姐姐才厉害呢。”晏清如笑看向阿婵，一直在做背景板的阿婵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很是无辜地点着自己鼻尖，说了个“我？”

“是呢是呢，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