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惩罚

楚沅疏每次在下面的时候，都在尽力放空自己。

想象自己灵魂出窍，浮在半空中，冷冷审视床上两人，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抽离出来，发生的事就和自己无关。

楚沅疏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讨人厌，可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她依旧会这么做。

夏恒加当初并没有逼迫她，是她主动上门的。

她当时欠了夏恒加很大一笔钱，夏恒加没让她还，但她有自知之明。

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花钱给一个陌生女人，要么图身体，要么图心灵。

她想不出眼前这个男人，除了对她的身体有兴趣，还会对她有什么别的企图？

夏恒加这次冷落了她22天，再见面，明显是积攒了怨气，报复一般将她翻来覆去。

楚沅疏只觉得自己仿佛一块旧抹布，放在水池里被狠狠抓揉搓洗，一遍遍地涂满肥皂，一遍遍地清洗，最后又被蒸汽反复熏蒸，完全失去棱角，露出瘫软扁塌又变形的纤维。

夏恒加双眼通红，表情逐渐狰狞，修长十指死死掐住她腰。

每次都把她拉回贴近自己，又在下一次把她推得更远。

楚沅疏平日特别能忍，常常倔强到宁愿把自己嘴唇咬破也不示弱，可今天此刻，却头一次开始感到无助。

她把脸转到一边。

凌乱的长发像坚韧的水草，随着海水浮动到处飘摇，铺得满枕头到处都是。

一滴眼泪无声落下，可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恒加或许没看到，又或许看到了，但是并不当回事。

渐渐的，楚沅疏觉得自己像条离了水濒临死亡的鱼，微微张开嘴巴急促地喘气，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筛糠一样打着摆子。

最后一刻来临，夏恒加突然倾身将她压住，嘴唇凑近，覆上她的。

楚沅疏本能闭紧牙关。

这种亲密让她十分不适。

两人坦诚相见无数次，这种却是从来没有过。

夏恒加却并没有过多强迫，嘴唇动了动便将她松开。

稍稍平复过后，他离开她身体，翻身下床，随手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楚沅疏知道他要去洗澡，拉紧棉被短暂出神，随后又很快想起什么似的掀开下床，边穿浴袍边往浴室走。

“淋浴器是坏的，阀门要往左边拧——”

声音却在看见站在一旁盯着滴滴答答漏水的淋浴器的夏恒加时戛然而止。

刚才两人还坦诚相见，此刻只剩一人，不公平！

夏恒加还没什么反应，楚沅疏已经自觉地挪开视线，仿佛心虚一般，声音都小了几分：“淋浴器漏水，我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夏恒加声音如常：“这些天你就是这样将就的？”

楚沅疏看了看他的脸色，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忙起来总是忘记换。”

夏恒加没再说什么，空气开始胶着，逐渐升起一丝尴尬。

楚沅疏干脆逃离：“你先洗澡。”

等出了浴室关了门，听见里面的哗啦水声，楚沅疏才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夏恒加很快洗完出来，换楚沅疏进去洗澡。

她进去之前特意客气提醒：“您离开时小心点，楼道有野猫出没。”

夏恒加没说话，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楚沅疏洗澡洗了好一会儿，等她从浴室出来，不出意外夏恒加已经离开。

擦着湿发在床边坐下，一抬眸看见床头小柜上多了个灰金色方盒。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了然。

夏恒加经常给她带礼物，尤其是冷待过后再见面。

这次两人22天没见，angry sex算是惩罚，惩罚过后该奖励的还是会照常奖励。

楚沅疏搁下毛巾，拿起盒子打开看，B家的Z系列碎钻项链，少说也要十几万。

她对这个不了解，之所以能清楚价格，是因为她的同事田甜一天给她安利八百回，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将那条玫瑰金项链拿出来在灯下端详了一会儿，看着上面的字母和细钻，楚沅疏心底没什么情绪。

嗯，就当是今天终于收到了一份生日礼物吧！

楼下胡同口的路灯下。

夏恒加坐在车里，手机屏的亮光照见脸上的神情，他手指停留在微信里和楚沅疏的对话窗口。

犹豫过后打出四个字，久久没有发出，最后又一个个删除掉：乐—快-日-生。

随后自己都笑了，像是难以置信般摇摇头，放下手机，发动车子，离开这个地方。

……

早上醒来，外面在下小雨，雨声落在窗台玻璃上，响起细碎的辟啵声。

楚沅疏凌晨三点多才睡，被吵醒后只觉得全身酸痛，不愿起床，翻个身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