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谨川

民间？意味着就是个平民之女，没有家世靠山的？

他脑海中回想起当年那个小姑娘的家世，应该不会是寻常人家。

他笑了笑，“我见识浅薄，还望公公恕罪。平民之女的出身，只怕是在后宫如履薄冰。”

李福安一挥拂尘，冷哼道：“人家也是有本事的，皇上之前便甚为宠爱。现在也是得宠着呢，这才几个月，就从正八品更衣升为从六品御女了。”

谨川笑着附和，知道不能再多言，便行礼告辞。

他行至殿门，不禁驻足回望，手中摩挲着腰间的一块貔貅玉佩，双眼微眯。

那颗眉梢的殷红小痣…

他当年发誓要娶的杳杳，眉梢也有如出一辙的小痣…

小齐子领着舒窈进了内室，她盈盈给皇上行礼。

这是她第一次来乾清宫，地面金石砖反射出的光晃得她不自觉地闭眼。

言弈摆手让小齐子出去，将奏折合上。

“过来。”

舒窈乖巧地起身来到龙椅旁，言弈顺势揽过她的肩头，让她跌坐在自己怀中。

“皇上，这是龙椅…”

言弈笑了笑，抚上她的云鬓：“无妨，朕不在乎。”

皇上都这么说了，她还忸怩什么。往言弈的臂弯里一躺，在他的颈窝处轻轻蹭两下，像一只餍足的猫儿。

“舒窈还是第一次闻到龙涎香的味道，闻着很安心，就像皇上在身边一样。”

她甚少如此撒娇，想来是这几次的事让她逐渐卸下了心防。

言弈心下柔软，“朕听说你宫里出了手脚不干净的，是怎么回事？”

“臣妾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有些不知所措。来的路上臣妾还在想是不是会打扰到皇上处理政务，但是皇上没有把臣妾拒之门外。”

她又往言弈怀里拱了拱，双手也揽得更紧了些，“舒窈已经很开心了，突然也觉得没什么事，不必让皇上忧心。”

美人如斯，倚姣作媚，言弈心神荡漾，怎会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

果然，下一瞬她便听到言弈柔声道：“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且说与朕听。”

她状似犹豫，缓缓道：“就是臣妾抓住了一个太监，他透露我的行踪给旁人，以此牟利。”

言弈生活在宫中多年，宫人们这种暗通款曲之事他早已司空见惯。

“宫中的人心思最污糟，手脚不干净朕便给你打发了，挑个好的送去。”

她又低下头，我见犹怜，“可是…舒窈亲口听到，那背后指使之人…”

“是谁？”

她抿唇，声如蚊呐：“是…锦妃娘娘…”

言弈双眼微眯，眸色渐深，抚着她青丝的动作却未停顿。

“这是那些奴才亲口说的？”

舒窈点点头：“舒窈一开始没有打草惊蛇，是趁着他们拿钱的时候人赃并获，亲耳听到他说让对方在锦妃娘娘面前多多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