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浊难定

说话，可面对这帮披着人皮的畜生，她实在是耐心不起来。对付这帮人，剥皮实草都不为过。

“呦呵，小白脸儿，也敢管爷爷的闲事！”说着，一个恶奴迎上前，一把推开旁边排队等待施粥的百姓，举着棍子就冲秦嬴攻了过来。

秦嬴面露不屑，侧身一闪，那刁奴就扑了个空，一下子用错力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管家眯了眯眼，捋了捋没几撮的胡子，一扬手，又有几个恶奴扑了上来，可惜还没等近身，就被霜华剑的剑光逼了回去。

最开始扑倒在地的那个恶奴也爬了起来，几个恶奴相互看了看，咬了咬牙：“我们一起上，看他怎么办！”

“好！”

这次秦嬴可一点儿没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倒在地，顺手废了推搡百姓的那个恶奴的双手。一众恶奴躺在地下杀猪似的哀嚎着，秦嬴犹觉得不解气，要不是师尊嘱咐了要留活口，他早就结果他们的狗命了。

那管家本就狗仗人势，天天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体面人模样，如今见没了依仗，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想要逃走。

“哪里跑！”林一双眼都快冒出火来了，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刚刚就差一点，那位可怜的姑娘就能活下来了。都怪他犹犹豫豫，没能救下她的性命。

为了给那位姑娘报仇，林一这脚可没放水，管家捂住胸口不停在地上打滚，哪里还有之前装模作样的神气。

“好了，让他们先嚎着，咱们继续施粥。”叶歌拍了拍手，示意百姓们上前，看这帮恶棍们还有什么后招，一并使出来吧，他们在这里“恭候”就是。

“姑娘，你们是好人，只是这帮恶棍是何府的人，恐怕他们要来找麻烦的，要不你们还是快走吧。”喝了些粥，总算恢复了点气力，百姓中也不乏之恩图报的，担心叶歌他们会吃亏，好心提醒道。

“放心吧，这几头烂蒜，孤......我们还不放在眼里。”黎九川罕见得小爆了些粗口，看起来真是气得不轻。“这帮恶奴，是城主家的吗？放心大胆地说，我会为你们做主。”

“唉，不是不是，他们是本地豪绅何家的家丁，跟城主没有任何关系。”听到黎九川提起城主，百姓们急忙否认，语气中尚有维护之意。

四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疑惑。这里民不聊生，没有任何赈济措施，摆明了是当官的不作为，怎么百姓还为他们开脱呢？

“各位，此城的城主可在？”叶歌一边施粥，一边跟灾民们搭着话，顺便暗示黎九川稍安勿躁。

“唉，城主大人是个好人啊，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是啊是啊，难得的好官啊！”

提起城主，百姓们简直赞不绝口，秦嬴正盯着满地乱滚的那帮恶奴，冷冷开口：“可他还不是丢下你们离开了。”

闻言，百姓们均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歧义，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城主大人没有丢下我们独自逃生，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说到伤心处，不少百姓哽咽着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秦嬴心里一震，看向叶歌，叶歌又看看黎九川，压力瞬间给到了当朝太子殿下身上。

哪怕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守城之主也不算什么无名小吏了，何以城主过世至今朝廷都没派遣新任城主，甚至连一丝消息都没收到呢？

黎九川脸色铁青，这件事已经无法往小了说了，可以直接断定朝廷里面已经出现了不少漏洞，有人正钻在这些漏洞里为所欲为。身为太子，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白白让百姓受了这么久的苦楚。

这次大灾，将所有的遮羞布一下子扯了下来。否则，日久年深，百尺高楼也会一朝溃散，到时候只怕悔之晚矣。

突然，黎九川一下子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开口向百姓求证：“大约两个月以前，朝廷曾派农政部一位耆老前来协助护农，诸位可曾见过？”

谁料，听了他的话，刚刚还为城主之死叹息不已的百姓，瞬间变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