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如此莽撞
娘的脸颊,“什么事。”
宛娘脸色微白:“安排在云鹤阁的人来递话,说是欧小姐屏退下人,独自进入阁内等了许久,刚刚大公子也回去了,两人孤男寡女聚在二楼不知在说什么、做什么。”
“孤男寡女,”阙天晟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阴森,他狠狠捏住宛娘的脸颊骂道,“不要脸的婊-子,刚拒绝我,转头就去跟那个野种自荐-枕席。”
“公子息怒!是那女人不识抬举,您别起伤了身子。”宛娘疼得泪水涟涟,却还是咧嘴露出一个笑,她轻轻摩挲阙天晟捏着她的手臂,极尽谄媚地讨好求饶。
可惜阙天晟的怒火并未平息,更加用力地捏着宛娘,直到她脸颊隐隐有些红到发紫,才大发慈悲松开手将人推到了地上:“滚吧,这两天别让我看见你。”
“是。”宛娘砰砰磕头,连忙退出了正房。
微风窜进门缝,带得烛火微晃,连带屋内重叠的对影也跟着暗起波澜。
聂夫人睨了阙天晟半晌,蹙眉道:“你真对那丫头上心了不成?”连身边伺候的人都跟她有三分相像。聂夫人对此很不满,却没说出口。
阙天晟冷哼一声,抻直了腿,懒懒散散地歪在圈椅里:“倒也不至于,不过是别人碗里的好吃罢了。”
他想到了什么坏坏笑道:“而且,娘你不能不承认,那等样貌的美人可是世间少见的。”
聂夫人蹙起的眉头微微松开,她道:“切勿玩物丧志。”
这二人的言语间满是不屑,仿佛欧蝉枝就是一个好看的物件,仿佛阙天晟不过是想将哥哥的玩具其抢来把玩一番而已。
阙天晟摩挲着手边的茶盏:“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娶楼二的。做华山的女婿很多事就都容易多了,只不过那女人不太老实。”
“教训教训就是了。”聂夫人说得云淡风轻。
“难办,她会跟爹告状的。”
“那又如何?娘教过你,做事切勿畏首畏尾,那样难成大事。你是武林盟主唯一的亲儿子,起点不知比旁人高了多少倍,站在高处的人不需要顾忌蝼蚁。”
“即便你做错了、失败了也无所谓,你身后有阙家撑着。山庄里所有来参宴的人都不是为了阙从洲而来,而是为了阙家,为了武林盟主。那些人就是你的刀、你的盾,要学会利用,要学会收复人心,让他们有朝一日是为你而来。”
阙天晟不有些不耐烦:“我知道。”
聂夫人叹息,苦口婆心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要记得收好尾,别留个烂摊子让那野种抓到把柄,别让你爹难做。还有你在外人面前的时候别总那么不着调,让人看了去不好。”
阙天晟随口“嗯”了一声,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他凝眉望着手中的杯盏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喃喃道:“什么错都无所谓么?”
“当然。”聂夫人笃定,接着她话音一转,“你也该去为你外祖父守守灵,哪怕哭不出来,也要去装一装,不然难免落人口舌。”
阙天晟嗤笑:“人都会死,有什么好哭。”
“那是你外祖父。”聂夫人厉声厉色。
“外祖父?他也配了?娘你不会忘了他从前是怎么对你的吧。”阙天晟怒目瞪着聂夫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聂夫人怔住,随即缓缓垂首,用绕在指尖的绣帕轻沾眼角,深深叹了口气才瓮声瓮气地说:“人死如灯灭,恩怨随风了。”
阙天晟见不得母亲哭,忙过去轻拍她的后背,声音缓和了不少道:“您就是太善良了。”
聂夫人抽噎着靠在阙天晟肩头,只是她眉眼间哪有悲伤,有的只是依恋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