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司马昭揽住她的腰,轻而坚决地拢入他怀里。
两人都在无声地呼吸着对方身上的香气。
崔若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司马昭的腰身。把头埋得深深地。
“嗯?”司马昭来回摩挲轻抚她的后颈,“不用害怕。我每天都陪着你。”
崔若愚抬起头,笑得凄然又倾国。她平日不是板着脸批文本、涎着脸笑,就是拉长了脸在生气。生动活泼,令人不去注意她容貌如何。
唯有哭和凄笑的时候,才让人注意到她的绝艳之貌。
司马昭看得难以自拔,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第打量她的眉目和唇。心中的柔情翻腾,难以遏制。
“子上。我们只要每一刻都彼此相爱,就够了。长久的事,还是不说了。谁能跟命运对峙。如果命运要来,我们都要去面对。”崔若愚轻声说。
司马昭心中遽然痛起来。若愚,被世事无常伤怕了。他点点头:“如果我走失了,若愚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回我。”
这是司马昭笃定的。若愚的爱磅礴真挚,只要在她身旁,就如站在海边的礁石上,巨浪滔天,脚下稳如泰山。
是生死相托的稳固。
崔若愚笑容变得灿烂起来。“嗯!不管你去了哪里,我跋山涉水,一定要找到你。我也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你在我身边。”
司马昭也笑起来,低头用鼻尖去碰碰她的鼻尖。“自然。只要是若愚来了,不管我发生了什么,我都要斩断它,一身清白地回到若愚身边。”
他不是姜维,他不在乎什么宿命和大任,不在乎什么天下人和大汉江山。他身为司马氏掌权者,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他身旁,他只要若愚。
两人互相拥紧了彼此。往生寺里的钟声循环往复,如两人的难分难舍、你来我往的吻。
浓烈而疯狂的爱,让两人夜夜相结合,体内仍然有无尽的爱意要与彼此宣泄。这源源不断的、无法消耗的爱,折磨着二人,令他们无法离开彼此片刻。
一人上朝,坐立不安,目之所及,都在寻她的影子。
一人在御史府中,神游太虚,回味两人的每一次笑容。
崔若愚决口不提成亲的事,司马昭也不催促。只是不断地把将军府中的财物分出去,另起一处高门深府,为崔若愚立了官户。
崔若愚本就是官,立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她一直无心于此,不在乎这些名册上的事,便一直是农户。司马昭亲自为她记做官户,封田洛阳五百亩,起了这座不逊于大将军府的宅子。
这一切都逾越了礼制。但这是大将军从自己名下分出来的田地,百官即便想弹劾,也没有理由。毕竟没占百姓或者百官的田。
那宅子,说不定大将军也要去住。建得高大气派,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只是司马昭开始把兵权分出给崔若愚掌管时,激起了司马氏和王家的反对。
司马昭毫无畏惧。说一不二。很快,司马氏和王家的声音被镇压住。
毕竟崔若愚在司马昭的谋士和兵马之中声望不差。
司马昭虽然没有明说,但在行动着。他要让崔若愚无后顾之忧。即便命运无常逼迫二人分开,只有还有一人留在洛阳,彼此的根基都不会被动摇——哪怕他司马昭骤然而逝,若愚也绝不会像流落蜀地那样悲惨。
他的一切,都要跟若愚分享。而且不是赠予和施舍,是不分你我。她就是他,她甚至比他更珍贵。
崔若愚随司马昭去安排。她领多少事,就尽力做好。反正她白天去御史府应卯,处理完公务,夜里就在大将军府里。
这一夜,窗外雨淋淋。两人欢爱了几次,始终十指紧扣,不曾松开。饶是如此,还是担心眼前人没有真正体会到内心的爱火有多么旺盛。
崔若愚香汗淋漓,散下来的秀发,贴在脸颊和颈上。
她微微喘息着,绵软饱满的胸膛起伏着。
司马昭看着她的娇媚动人,帮她拂开脸颊和颈上的乱发。又凑过去吮了颈上的残红。
她浑身上下,落满了这样的痕迹。
这些痕迹令他丧失理智,唤醒他对方才情形的留恋。他的爱意淹没了他的怜悯。
她已经无力迎合,他还在索取。
他十指紧紧地插在她十指之间,她十指握住他,又松开。指尖用力到泛白,她双眼迷离,神志涣散,需要轻轻地咬住唇角来抵消那种超出负荷的愉悦。
两人皆是壮年之需,迸发起来,如泰山崩裂般地动山摇。
她丢盔弃甲,神魂七零八落,想要投降。他以唇封住她的唇,让她说不出停战,逼她奉陪到底,他要完成那攻城略地的壮举。
鏖战多时,他才稍稍缓下来。抚着她的眉眼。
她紧闭的双眼,睫毛像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司马昭如玉的容颜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