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尽寒枝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苏轼《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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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把长城军团转交王离后,便快马返回咸阳,云阙坚持跟他同行。谁料半路就遭到了罗网的袭击。他们二人不敌,云阙为蒙恬挡了一剑,却正中要害。
“云阙!”蒙恬把妻子扶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将军!”云阙握着蒙恬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我没有办法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了。”
蒙恬从不知道,云阙已经怀孕,可她离去的时候,是笑着的。
这时,刺客的剑已经架到了颈间:“蒙将军就不要去咸阳了,请到阳周一叙!”
蒙恬大笑道:“我蒙家敌得过六国劲旅,敌得过大漠铁蹄,却敌不过奸佞小人!云阙你先去找蒙毅吧,我随后就来!”后他被囚在阳周,饮鸩而死。
荷华一直在别院中守着扶苏,却见两个儒生打扮的人,可无论如何扶苏重生是个秘密,还不能让人知道:“敢问二位先生是?”
“在下张良!”张良开口道,“这位是小圣贤庄二当家——颜路!”
“是有人来信邀我们来此的!”颜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
荷华一看,竟是师父的笔迹。“若是师父写信给二位,那二位可否是端木夫人故交?”
“是!”张良向榻上望了望,“那是?”
荷华把他们带到榻前,张良、颜路面面相觑,竟然是扶苏。颜路探了探脉搏,发现扶苏的身上被人施了假死的咒印,而这咒印与当年明月身上的又何其相似。不过好在,现在的扶苏,是活着的。
“是师父救了兄长!”荷华解释道,“既然二位先生是儒家的人,那我也就放心了,师父去了许久未归,想来是遇到了麻烦,我要去帮他的忙了!”
“听闻胡亥和赵高伪造诏书,害死了公子扶苏。”张良继续道,“近来我常常想起那日公子来小圣贤庄以剑论道,探求治世之法,想来,若是公子做了二世皇帝,一切又都会不一样吧!”
扶苏于一日后醒来,榻边站着的是昔日小圣贤庄的两位当家,远处站着的是一位白发女子。
“我不是已经——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扶苏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那道伤疤仍在,却已经结痂。
“难道公子就甘心这样死了,你不想看看你身后的帝国是什么样?”张良问。
“张子房,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扶苏猛地一站,还是有些发晕,“我自愿为大秦而死,无论胡亥对我做什么,他是我的弟弟也是帝国的主人!”
“为大秦而死?真是愚蠢,不知你母亲教你的仁义道德都学哪里了?”张良讥讽道,“连我们外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封遗诏不可能是真!”
正在这时,屋外一声马的嘶鸣,待他们出去查看时,发现屋外只停着一辆马车,徐福正艰难地把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抱下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之而来。
“母亲!”扶苏一眼便认出这是明月,可她不敢相信,眼前浑身血污,白发苍苍的女子是曾经不可一世己的母亲。“不——不会的!”
“她毁了明月心,想要利用苍龙七宿与赵高同归于尽,却因反噬废了眼睛,我已用丹药护住她的经脉,请颜路先生再为她诊治!”徐福简单说了下她的情况。
“师父要不要先休息休息?”荷华是担心徐福的,自施术让扶苏复生以来,徐福的身体也大不如前。
两日后,明月转醒,眼前却一片漆黑,于是摸索着从床榻上爬起,尝试着站起来,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忽然有人扶住了她,那是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嬴政,于是开口问:“阿政,是你吗?”
“母亲,是阿齐,孩儿回来了!”扶苏开口呼唤,她的身子轻飘飘的,竟还禁不住扶苏一扶。
“阿齐——”明月一愣,无论是嬴政还是扶苏,都应已死才是,难道这一次自己真的离开了哪里么。
“明月——公子没有死!”颜路站在房门口,“蒙恬将军留了书信给你。”
明月使劲抓着扶苏的手,听张良一字一句地把信念了出来。蒙恬说他把阿齐完好的交还到你手中,也算没有辜负你的嘱托。帝国已经没有了陛下,没有了公子,不能再没有蒙恬。她能想象得到,蒙恬在是多么心如死灰,决绝地赴死。
“包裹里还有一物,是一封黑龙卷轴!”张良把卷轴递给明月。
明月熟练地解开,张良一看,大惊:“这是——”
“这是始皇帝的遗诏!”明月说着,将它投入火盆,众人看着它被火焰吞没。
张良颜路面面相觑,这封诏书代表的是权力,就算扶苏死了,她也可以以王太后的身份凭借这封诏书另立他人。恐怕没人会像她一样可以随手把权力丢弃。
“你不该烧!”张良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