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的生辰宴
若说这京都不能得罪谁,或安世子自然是首当其冲第一人,那第二人便是皇上最为倚重的皇子燕王殿下了。就见燕王纡尊降贵弯腰扶起了漾漾,沉声问道:“伤着没有?”
漾漾低着头木讷地摇头。
燕王拾起地上的锦盒递给漾漾,漾漾揣在怀里,他道:“本王送你回去。”
漾漾低低说了句:“不用了。”转身就跑了。
燕王看着她狼狈的背影眸光微眯,离开时扫过骆岁宁,骆岁宁猛地打了个冷颤。
直到骆岁宁跪的膝盖开始刺痛,她才从刚刚的惊惧中回过神来,一时跌坐在地,害怕地流下眼泪来。还是后面的两个贵女将她扶起来,安抚道:“你别怕,燕王已经走了。”
“你们看到刚刚燕王的眼神没有,他会不会杀了我?”骆岁宁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说什么呢,燕王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商贾之女杀了你这个朝廷大官的女儿呢。”
骆岁宁想了想,觉得也对,用力咽下口水,又深吸一口气才缓过来,莫名道:“燕王素日里对
人从来是不屑一顾的!怎么瞧着刚刚他对唐漾漾那么关心呢?”
“漂亮呗!”
“能多漂亮?”骆岁宁不服气。
“你能找出京都比她更漂亮的吗?听闻只有当年花
年华就死掉的二公主,就是世子的姨母,才能与她相提并论。”
骆岁宁嗤之以鼻:“燕王若是看中美色,何至于如今才定了亲,内院更是没有一位如夫人通房?”贵女不与她争辩,抱怨道:“你也真是的,奚落唐漾漾几句就是了,为何还要绊她摔跤,今日这样的场合,若是闹开了,砸了镇国公府的宴会,可是要牵连家族的
骆岁宁打了个冷颤,方才她只顾着泄愤欺负漾漾了,根本没想到这层厉害,吓得呆住了。
“什么唐漾漾?”
一道水激寒冰的声音响起,骆岁宁三人又吓得个激灵,不安地转过脸去,瞬间双腿一软,竟跪了下去。“世,世子...."
霍景珩脸上附了一层寒霜:“说。”
骆岁宁几乎要昏厥了:“唐漾漾,她,她也来了.....
霍景珩瞳孔骤紧:“人呢?”
"走,走了。"
“你们带她来的?”
那种冰冷的声音,仿佛抽走了骆岁宁所有的力气,三人都语无伦次:“不是,不是,是她,自己.....“景珩哥哥,”这时一直站在一边沉默的颐谙软软唤了一声,“是我请她来的,我想着她也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总是“这是最后一次。”霍景珩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颐谙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听懂他的话。
霍景珩冷睨她一眼:“以后别再自作主张。”
颐谙蓦地怔住了,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霍景珩却不再看她,疾步离去。
漾漾本来是要走的,大概是方才摔得狠了,腿疼得厉害,就躲进了假山里。
原来,即便是颐谙,请她来生辰宴也是会被责怪的,他真的.....不愿跟她有牵扯啊...
是该知难而退的。
她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膝,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睁着眼睛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砸在膝盖上。外面骆岁宁好像在安慰颐谙,颐谙哽咽压着声音的颤抖,更是善解人意:“是景珩哥哥不愿意她来,我请了,他自然不高兴的,待会我去和他道个歉就好了。”是她们走远的声音。
是啊,即便霍景珩生气,只要颐谙撒撒娇道个歉他就不生气了。
她的世界忽然就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她将脸埋进膝盖里。
又过了一会,头顶传来温柔的声音:“坐在地上可是会着凉的。
漾漾茫然抬头,涂山清眸光微滞,只见她眼眶通红,却没有哭状,无神地说着:“夏天连狗都不会着凉的。涂山清轻轻笑出了声,蹲了下去,与她平视,看到她环在膝盖上
的手依稀
可见血痕,他蓦地心头一紧。
“回家吧?”
漾漾点头。
涂山清扶起她,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低头看去,是她今晚一直抱在怀里的锦盒。
他意有所指:“带回去吗?”
漾漾垂下目光,凝视那锦盒良久。
涂山清很有耐心,没有追问,只是凝神看着她。
好一会,漾漾终于抬起脸,笑了一声:“不要了。”
涂山清看着她,眼底尽是心疼低声道:“漾漾,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
他扶着漾漾走出假山,夜空又被烟花炸开,绚烂夺目,透进一片光亮照进孤零零躺在假山里的锦盒,亮得惊心又瞬间暗淡下去。马车停在第二山庄门口时,莺莺已经冲了出来,苏黎正扶着漾漾下车。
莺莺冲到漾漾跟前倏然站住脚,那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