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
,张德豫看燕北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
楼庄回到谢府,觉着只听张德豫一言尚不足矣,于是又拦住前往书肆的燕北,许以骑乌骓的好处。
“燕北,我有一友人,他的夫人已有七日不见他,也不递个信,该当如何?”
燕北同张德豫一般,从不吵嘴。这个问题对他而言,非常棘手。
楼哥哥的朋友便是他的朋友,想法子不难!莫非这位友人是德豫兄?燕北了然。
“自然是听夫人的话,她说往东,绝不往西。”
燕北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楼庄心中做下了决定。这样的事,自己还从未做过,想想就觉着耳根子发红。
为了报答燕北,楼庄答应帮他去陈叔那儿买两条大鲤鱼送给李铁匠。要想顺利娶亲,得先讨好老丈人。
东市鱼铺这条街,楼庄只在巡查时走过,他凭着记忆寻找陈叔的摊位。今儿天气不错,刮起了凉风,散去了不少鱼腥味。
“欸!大娘,你的鱼给杀好了。”爽朗的少女声音在这条街异常清晰。
陈叔不在,那在这铺子忙活的大概是他的女儿了,楼庄不太记得陈叔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思索了一会儿才敢走上前。
“楼将军,你想要什么鱼?”平儿及时开口,化解了这场尴尬。年少慕艾,楼庄这样的好人谁见了会不喜?平儿想起那日救她一家于危难之中的楼庄,就像一个大英雄。
“两条鲤鱼即可,用草绳串起来。”楼庄把燕北的嘱咐记在心里,可不敢耽误了他对老丈人的心意。
“好,您等下。”少女羞赧,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消逝在这风里。接着,平儿麻溜儿地在水槽里捉了两条鱼,敲晕后用草绳捆好,递给楼庄。
“楼将军,不需要给银钱,您上回给我的那袋钱,还剩了许多。”
这事儿楼庄自己都忘了,平日都是燕北来买鱼。“我记下了,多谢。”
“楼将军的恩情,我们一家都不会忘记。”平儿坚定地说。
“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楼庄笑了笑不想挟恩图报,更不想陈叔一家加重负担。
平儿痴痴地望着楼庄远去,再次默念,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
不远处,停着一架镶金嵌玉的马车,一只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手缓缓放下淡蓝色的薄纱帘子,轻蔑道,“你去打听,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接着,马车缓缓西行,驶入巷中。
......
戌正,已然过了宵禁。一抹矫健的背影自谢府而出,借月色遮掩,轻而易举地避开四处巡查的羽林军与殿前卫。
楼庄凭着记忆,攀上公主府外的歪脖子槐树。他嗤笑一声,办差得来的本事,有朝一日竟用在夜探公主府。公主府内巡逻的侍卫一波接着一波,四周的角楼还藏着护主的影卫。
上回在公主府养伤,楼庄四处转了转,摸清了影卫所在位置。他快步攀上墙壁,接着藏进屋檐下。容嬅住在第四进,所以只需翻过三道墙。公主府的守备比宫里还要森严,轮换时辰缩短近一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楼庄才爬上第三道墙。
就在他纵身跳下墙时,意外发生了......
迎面而来一张巨大的网,似乎还有粉末浮在上头。楼庄意识到不妙已经来不及,眼前一黑,只听见耳畔响起,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这样大的胆子,敢夜闯公主府!”
接着,楼庄失去知觉,陷入黑暗中......
杜衍明逃窜后,容桓担心他出来害人,于是叫容嬅在府里设下机关。但凡不走正屋,从墙上落下的,都会掉进这网子里头,同时会吸入网子上藏着的蒙汗药,楼庄有幸成为这第一人......
府中闯进不速之客,在池边赏月的容嬅放下鱼食,匆匆赶到饭厅。
她本就为了楼庄心情不快,半夜三更还有人敢触她的霉头。
府内侍卫在锦画的指挥下,将人从墙边抬到书房。起初夜幕之下,什么都看不清。点了灯后,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御风命人将网子解开。
这一解开不得了,御风愣住,口中惊呼,“楼......”,接着目光转向容嬅。
“请公主亲自过目。”御风单膝跪地,双手行交叉礼。
锦画也瞧见了楼庄的模样,心中咯噔了一下,同御风一道行礼,“请公主摒退众人。”
容嬅不知道他们卖什么关子,于是叫府内侍卫都各归各位。
“锦画,有什么问题?”
“公主,是楼将军。”锦画心想,楼将军为何白日不拜见,非得晚上宵禁了夜闯?真叫人迷惑。
听到“楼庄”二字,容嬅再也坐不住了,走上前查看,真的是楼庄!
楼庄静静躺在地上,双眉微蹙。府中侍卫过于粗鲁,一路抬进来,衣衫都散乱了,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多了一份旖旎的味道。
容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