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神(大改)
宋弋清的实力,也不负温恪瑜所望,顷刻间,两人就已过了几十招。
黑压压的魔军来势汹汹,将泽屿笼罩在昏沉混沌中,所以宋弋清那抹白,那金光闪烁的剑气,饶有破九天、冲云霄之势。
传言不假,归尘和轻羽双出,那必定是天下大乱之时,上一次是三百年前三界大战,归尘和轻羽用来封印了魔尊,致使人族过了三百年安稳祥和的日子。
如今一出,就掀起了一阵儿腥风血雨。
众仙宗弟子也不知三百年前那场战役有多苦征恶战,只知如今荆天棘地。
原先想着只是来看看这场同门之争的热闹,如今只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封困巍冥山三百年的魔灵个个凶残暴戾,出山第一战就是在亓云山。
亓云山可是他们的老对手了,自是如野狼恶犬,逮着人族就是一顿虐杀,已然有不少仙宗弟子命丧于此。
三方势力乱战,死伤大多是人、魔两族。
温恪瑜与宋弋清交手,两人招招狠厉,不是深仇大恨之人,使不出这般想将人挫骨扬灰的灵力。
女子锦缎长裙迎风而动,黛色的远山眉无丝毫娟秀婉约之感,薄情之感的凤眸眼尾倒垂,执剑斩万钧,险些刺破温恪瑜的胸骨。
侥幸躲避的温恪瑜偏生不出半分气恼,他想杀宋弋清,三百年前就已经杀过了,如今不敌也并未气急败坏。
他不是喜好打打杀杀、身性阴鸷之人,过于低级,这和那些还未化形的蛮夷牲畜又有何不同,他是金尊玉贵的魔尊,魔界之主。
话说,当年要不是宋弋清和书析伝要执剑杀了他,他也不会杀了他们,毕竟,能有对手,也让这漫漫岁月不至于蹉跎,了无生趣。
眼见处于落败之际,温恪瑜扯着他淡雅如玉的君子之姿,笑意浮于表面,儒雅又闲适:“三百年未见,实力见涨。”
“那些九天之上的神族,倒也不比你厉害。”
神族不过是一种超凡的境界,真论修为,宋弋清是他交手过的第一人。
“不能成仙,倒是可惜了。”
他从不吝啬于对这位往日对手的称赞,毕竟,能称得上他对手的人,千古中,他只认宋弋清一人。
虽是女流,但从不逊色,招式中虽有女子的柔韧身姿,但也英姿勃发。
宋弋清稍显刻薄的讥笑:“你不死,倒也可惜了。”
温恪瑜:“也不必这般恨我吧?”
想来也是,他的属下杀她师傅,她死在自己手中,书析伝又为了杀他而死,单拎出来一件都是血海深仇。
温恪瑜:“与其恨我,倒不如恨书祈珒。”
天光乍泄,晓云拂面,阴翳了许久的天际刹那间放晴了,像是金鳞大开。
温恪瑜战败率先落地,而面前那人好似踏着寒月星辉而来,归尘剑剑尖也对准了他。
姒樱猝然现身,挡下了那一招,妶月上前与宋弋清交斗,也给了他可乘之机。
不过他倒是忘了,还有一位形似书析伝转世的徐子澜。
温恪瑜不擅使兵刃,但却感受到了徐子澜帮宋弋清接招时的刀光剑影。
顷刻间的眼神交织,徐子澜对他的敌意四溅。
宋弋清和徐子澜虽极少并肩而战过,但此刻却是非同寻常的默契,似是心有灵犀。
五人招式极快,看得人是眼花缭乱,不过也没几人能分心注意,自己都快死翘翘了,也无暇顾及其他。
宋弋清是法力渐长,但享了三百年尊崇的书祈珒却没有。
往日戚沢是打不过书祈珒的,如今倒是能与之一战了。
不为人魔两族多年来的恩怨,只为关乎一人的私怨。
“书祈珒,你后悔吗?”
过招之际,戚沢还有心思跟书祈珒攀谈:“后悔因一念之差,杀了宋弋清,也害死了书析伝?”
戚沢本以为事到如今,书祈珒心中会悔恨,悲痛,迷途知返,但他错了,书祈珒眼中除了那久散不去的深重,也就只剩下那化身成为执念的遗憾了。
“从未。”从未后悔,也无需后悔。
复活柳凄凄,就算是有违天道、有辱师门、有负教诲,哪怕最后众叛亲离、孑然一人,他也是不后悔的。
他唯一后悔的,是对宋弋清。
如果他当初再牢牢将宋弋清囚禁起来,不让她有机可乘和书析伝逃走,那他现在已经复活柳凄凄了,也不会失去宋弋清和书析伝。
他的‘一子错、满盘皆输’,输在了绸缪上,而不是心思。
见书祈珒事到如今还如此冥顽不宁,戚沢觉得书祈珒甚至可笑:“从未?”
尤记得当年第一次与书祈珒在上岐见面时,他清冷矜贵,仙风道骨,是众女子可望不可及的仰慕,也是宋弋清的。
戚沢额头暴出青筋,勃然大怒,疾首蹙额的怒喝一声:“书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