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神(大改)
珒,你到底凭什么?”
声势浩大到骇人。
“你凭什么让她用她的身体、替你复活你想要复活的人?”咆哮声震耳欲聋,人人可闻。
“从未后悔?”
“毫无悔改之意的狗东西。”
“要不是你,她该成仙,该和书析伝在一起,而不是不人不鬼,既成不了仙,也入不了轮回道。”
书析伝也是入不了轮回的,他和宋弋清,一个活不来,一个死不了。
这就是神对有违天道之人的惩罚,永世相隔,天地不容。
“是你害了她和书析伝!”
“该死的是你!”
锋利的剑刃剑剑相撞,声色清脆,但划过之时,又有些刺耳,火星四溅。
书祈珒神色清冽冷峭,似乎这浮生万物中,再无一人一物能激起他心中的涟漪。
戚沢则是面容上多了几分邪狞,浑身煞神气。
浓郁的血腥气充斥在宋弋清鼻息之间,污浊的,滚烫的,死寂又热血,整个泽屿都被这种肃杀的血雾弥漫。
亓云山原先是绿野仙踪,如今是血色萦绕,世间最后一处她想要守护的地方,也成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知道她那埋葬在后山的师傅,九泉之下,是不是都不能安息?
宋弋清多心看了一眼书祈珒与戚沢那处,明面儿上是戚沢压着书祈珒打,但戚沢招式已经乱了。
对峙时,攻心为上,一旦心乱,那他的招式也会凌乱到颓败。
宋弋清难免担忧戚沢。
“这儿有我,你去帮戚沢,我担心他。”
徐子澜忧心了一眼身旁的宋弋清,宋弋清以一对三,应对自如。
“跟他说我们走。”
宋弋清深谙恋战并非上策,虽一走,魔界或许会将那些仙宗门派死伤殆尽,但……
与她又何干,既是修仙问道的圣贤者,对付魔族,自当是他们的职责。
“好。”
临走前,徐子澜瞥见了往日的师傅和师兄,一群人被吓得心胆俱裂,一有妖怪和魔灵奔袭而去,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尖声厉叫。
徐子澜见他们深陷囫囵,也顺道救下人,解决掉了几个魔族的邪祟,随即又去找戚沢和书祈珒了。
戚沢脖颈连着脸侧的静脉暴涨凸起,双目血丝缠绕,像是要被魔气噬身,理智尽失。
书祈珒看见徐子澜手中的轻羽剑,眼底的怔愣与怨气稍纵即逝,但也或多或少有些自乱阵脚。
三百年前,轻羽剑选了书析伝为主,三百年后,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为什么不是他?他自认为他比书析伝,比眼前这人更有资格握起这把剑,成为轻羽剑剑主。
如若不是二打一,他指定是能打得过这人的。
三百年毫无长进,书祈珒困在自己的执念中,一个戚沢已经够书祈珒打的了,多了一个手执轻羽剑的徐子澜,没几式,就被划破了锦绣。
软靴点地,书祈珒仍旧仙姿无双,从容不迫,好似面前并未有两把剑指着他一样,其中一把黑铁利剑上沾染着血迹,雪珠从剑刃滴落在地。
清风漾起书祈珒两鬓的发丝,宽大的手袖之下,原一尘不染的华袍被艳血洇湿。
戚沢连握剑的手都在抖,眼神凛冽刺骨,又饱含对书祈珒的深恶痛绝,恨不得斩了书祈珒。
徐子澜也趁方才看清了戚沢手背上的黑色龙纹印记。
那印记他在戚明轩手上也见过,听戚明轩说,上岐皇室血脉都有这个印记。
上岐皇室?戚沢?戚明轩?
徐子澜诧愣凝滞了片刻,脑子里千丝万缕缠绕。
“戚沢,她叫我们走。”
戚沢很听宋弋清的话,但临走前还是忍不下心中那口气:“书祈珒,你不后悔,所以如今是你咎由自取。”
“也不知一向薄情寡义的长泽仙君,这三百年中,可曾有一刻回想起他那位因他险些散尽修为,最终堕入魔道的师妹?”
他见书祈珒神色罕见动容,想来书祈珒也是有的。
只是就那不值一提的怀念,宋弋清也不屑要。
转身之际,黑红泛白的利剑刺穿男子的胸膛,血液不断从剑端淌落在地。
“去死,你们魔族的都给我去死。”邪祟污秽的低语自戚沢身后传来。
书倾加重了右手的力道,几乎将那一把剑全插入男子体内,将那恨之入骨的魔灵开膛破肚,嘴里念着诛魂咒,左手施法。
枯老的脸上笑容狰狞,眼歪嘴斜,混浊乌黑的眼底满是狠毒,暴戾恣睢。
杀了他,自己就会是名声显赫、拯救世人的救世仙君,没了书祈珒,那书祈珒的位置由他来坐,岂不乐哉?
魔族浑身都满溢着死尸气,腥臭腐烂的血液自戚沢嘴角溢出,戚沢并未惊觉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