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其实你也没有在车上做什么，有经历表明车上的空间实在不够你们俩伸展，而且你和零俩个人也不是满脑子黄色废料——当然，这主要是指零。

你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趴在零的身上，用额头蹭着他的脸，软软的发丝扫过他的颈部，逗得他阵阵发笑。你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他衬衫胸前的纽扣，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时坏心眼的屈起手指轻弹了一下。零抓住你这只作怪的手，反手就与你十指相扣，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你的手背。你也由着他动作，抬眼看着他的脸。

虽说外面有路灯照亮，你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但总有影子不偏不倚就覆盖上了他的上半张脸。你只好支起上半身，抬起手臂摸索着车顶的灯光按钮，这个姿势比较费劲，支撑点都放在下身，特别考验你的腰腹力量，尤其是当零没有放开你手的打算时。

灯一打开你就看清了零疲惫的神情。虽然看不出黑眼圈，但你把他归咎于他的深色皮肤，而他眼睛里的血丝明晃晃地告诉你他现在很劳累。你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行径，即使没有出现大的不合理，你还是稍微唾弃了一下自己贪图享乐的行为。

你在心里再给了自己三秒钟，时间一到你就麻溜地从零的身上爬了下来，迅速翻到了驾驶座，系安全带拉手刹挂挡一气呵成，还不忘侧身将零的座椅调整好高度，顺便将他的安全带也系好，就开着你的车驶上了公路。

零有点没理解你的动作，事实上他很少能跟上你稀奇古怪，极度跳跃的想法。当然这主要是他在你面前有一种奇怪的惰性，很少去思考额外的事，总是放空他的大脑。

你当然也察觉到了这点，笑嘻嘻地接受了过于清澈的零——或者说过于喜欢。

“零睡一觉吧，到家了叫你。”

零眨眨眼睛，轻声地应了下来，但是并没有乖乖闭上眼睛睡觉，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夏树在短信里说要实现我的愿望，怎么跑山上去了？”

听到这话你没有什么意外，倒是如果他不问你才会好好思考一下。说是这样说，其实你并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去解释这件事。你很少与零撒谎——除了偷吃这些小事，也不怕自己奇怪的能力暴露在零的面前——你的家族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传统，只是这一般会引发一些难以解决的危机，才有了这种默认隐瞒的行为。而你知道零不会是那种会害怕惊慌，甚至心起歹念的人。

虽然没有理由，但你就是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原因是他是当事人，或者说直接有关系的人。时间的法则很苛刻且过于精细，判定为直接受益者是不允许参与到任何相关事宜中。更何况他的许愿简直就是给他自己盖了一个显眼的戳，更是一点空子都无法钻。

你不想再一次体会到时间崩坏后修正的感觉，事实上现在再让你去修正时间已经过于勉强，两年的混乱期足够让你失去大部分能力，更确切的说法是让你的大脑产生抵触拒绝使用这部分力量，俗称恐惧，也是出于保护。

其实苦中作乐的想最起码它不会对你有任何□□损伤，你要是没有道德观念这些甚至不会对你造成精神伤害——只要你不在意那些因为你的失误而改变的人生，甚至失去的生命。

现在的世界对你来说只是种种不同时间线的一个而已，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无论是现在活着还是过去活着，都是整个时间线上变量的一种。他们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不同的世界，你和他们没什么区别，除了你可以主动回头。

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零还在等你的一个回答，你倾向于给他一个快速模糊的回答——如果这能让他在车上好好睡一觉的话，虽然你对此产生怀疑态度。

“个体的选择在时间的走向中起到的作用十分重要，所以我想知道零过去选择的愿望，”你偷偷望零的方向瞄了一眼：“我更希望这是靠我一个人找到的，而不是零作弊一样的给了个答案，就像我猜零之前一定是想睡觉了。”

你注意力放在前方的路上，黑夜里开车总会让你打起十二分精神，特别是零坐在你车上。你也就没有看到零看你的眼神中包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而他也在你略有察觉之前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

“好吧，这当然是夏树一个人的冒险，丢下零先生——”他拉长了尾音，继续说道：“但是、但是——下面很重要一定要认真听——夏树要是遇到了任何危险，一定要停下来。”

“当然，我现在太弱小了，完全伤害不到自己！”你飞快地接过了话：“零快睡觉吧，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家。”

零笑着应下了，下句话就给了你一个大惊喜：“确实很累了，我可是为了好好陪夏树一天把明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如果没有紧急任务的话我明天的时间完全属于夏树。”

你小声惊呼了一下，嘴里叽里呱啦地嘀咕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计划，眼睛快速往零那里一瞥，看到他已经闭上眼睛，也就闭上了你的嘴。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一贯享受这种氛围，静谧的天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