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三)
她揉了揉震得酸麻的手臂。
——“夫人,我想了很多,还是觉得你非死不可。”
寄生在一个八岁男孩的身体里,我很能理解重新活一次是有意义的,作为“重生”这种老套剧情的受害者,我没什么资格指责你。
——“活着很不容易,死亡便是唯一的退路,它不应该安装门窗。”
就像我现在这样,向后倾倒就会死去,和爱洛一样,十七楼,前一秒美好的肉.体,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死亡是一件廉价的事,可预知死亡是在将之明码标价。
——“说起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杀了你吧,毕竟我的名字就在预知里。”库洛洛才是对的。
安德蹲下身子把挤压得变形的头颅捡起来,扔进垃圾袋里,打包好,塑料袋擦着她的膝盖沙沙作响。她正要走出房间。
伊路米堵住她的路。
“你要去哪里。”
“显而易见——”她朝他扬起甜蜜天真的笑容,“倒垃圾。”
她说着把枪送到伊路米手里。
对望几眼,确定无话可说后,她垂眸,绕开伊路米转身离开。
……甜腻的香气混着硝烟味。
他视线落在枪上。
熟练地打开弹匣,里面塞满了鼓鼓的棉花糖——子弹是背后还藏着软绵绵的糖果,可是又给谁吃呢?
再一抬眼,安德已经提着垃圾袋走远了。
正如她所说,以后看到棉花糖,第二个就会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