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寻小妹不遇

“哎呀~”

沐长风一直起腰，便跟篱笆上一样坠物撞上了，仔细一看，是一根又长又粗的，还带点小刺的绿色长瓜。

“这是什么？”沐长风好奇地将它抓在手里看。

六儿噗嗤一声笑了，“这个，是黄瓜。”

唉，锦衣玉食的贵胄子弟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两眼不识五谷，双手不沾阳春。黄瓜切好了，煮熟了，或者腌制了，然后端上桌才认识。至于原生态长啥样，不知道。

黄瓜，据文献记载，最早出现在南北朝时期。原先叫做“胡瓜”，后来改称“黄瓜”。宋代的一些资料中更多的是记载了如何制作黄瓜，比如《中馈录》中记录了腌黄瓜的制作方式，这就是我们现在吃的“酱黄瓜”的鼻祖了。宋代的两位诗人陆游与叶适也都酷爱吃黄瓜，陆游的诗词中除了猫咪，黄瓜也提到不少“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黄瓜。”“紫李黄瓜村路香，乌纱白葛道衣凉。”等。

这黄瓜是宋天宝种在院子内的，平时做食材用，不过宋小妹却时常将其切成薄片，敷在脸上做美容。为此宋天宝不是很理解，明明是用来吃的，为什么要敷在脸上。宋小妹对此解释：有位伟大的妇女之友贾宝玉先生曾经说过“女儿是水做的”，不给自己的脸补点水，就对不起这位伟人说过的话。宋天宝表示，可以把脸浸在水里啊，更直接。

“你们找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问道。

沐长风和六儿转过身来，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眯着眼睛望着他两。

“老人家，我们找住在这里的宋小妹。”六儿答道。

“啊？找谁？”那老妇似乎有些耳背，她努力地伸着耳朵，想听得清楚些。

六儿见状，便尽量提高分贝，对着老妇人喊道：“找！宋！小！妹！”

“听见了，听见了！”老妇人皱了皱眉，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年轻人，讲话那么大声干什么？脾气那么暴躁。老太婆我虽然眼睛不好使，但是耳朵还能听！”

沐长风和六儿看着老妇人，闻言二人呆若木鸡。

六儿悄悄问沐长风：“大人，她……到底是眼瞎，还是耳背啊？”

“老太婆眼不瞎，只是年纪大了，有点花！年轻人懂不懂礼貌，在老人家背后窃窃私语，一点礼数都没有！”老妇人杵了杵拐杖，生气了。

感情这老妇人是选择性耳背啊！

沐长风连忙赔礼道歉，又重问了宋小妹是否住在这里。

谁知那老妇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情略显哀伤。“唉，小妹啊，这孩子……太可怜了……年纪轻轻的……就……唉！”

太可怜了，什么意思？叹气，又是什么意思？二人的心中咯噔了一下，莫非……

只见那老妇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屎，不紧不慢继续说：“……就死了爹娘……”

这大喘气的断句，差点没把二人吓住，还以为宋小妹在这地球上消失了。

“前阵子，又差点被拐走……得亏他们宋家祖宗庇佑，才捡回来一条命……不过呢……自此之后，整个人说话疯疯癫癫，颠三倒四的……啧啧啧……”老妇人啧啧惋惜，“唉，也就只有她哥哥宋天宝了，别人见了她，都躲着呢。”

都严重到这程度了？看来六儿所言非虚。

沐长风内心听了不是个滋味儿，自有了愧疚感之后，现在又有一种自己想当英雄，别人替他买单的负罪感。

其实老妇人口中所说的“都躲着”，实际情况是因为宋小妹“臭名昭著”，街坊邻里但凡有闺女的，都怕让她给带坏了。因此，只要看到她，都纷纷关上门，杜绝自家闺女跟她接触的机会。

但沐长风却认为宋小妹有今天的遭遇全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突发奇想，跑去跟她谈什么钓鱼计划，宋小妹也就不会在大慈山遇险，也不会变得精神不正常，更加不会被人看成怪物。

唉，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人家一个姑娘家的，后半辈子可咋过啊！

沐长风虽是个官宦子弟，除了有些时候比较理想主义，比较中二，比较天真外，没什么大毛病。尤其是他的内心，善良无比。除了母亲对他的影响外，父亲沐崇义也经常教育他，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

沐长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对六儿说：“走吧，柴门紧闭，里头的门也关着，看样子是出去了。今日寻访不遇，只能改日再来探访了。”接着又对老妇人说：“老人家，代我等跟宋氏兄妹说一声，就说殿前司沐长风来访。”

沐长风说完便带着六儿离去，六儿却扭扭捏捏三步两回头地。

“怎么了？”沐长风问。

“大人，那个……”六儿更加的扭捏了。

“有事就说。”

“好嘞~”六儿深呼吸，然后稍稍酝酿了一下，脱口道：“咱们都到渔子巷了，那个……我想去见……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