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红利
联在长春援建一个汽车制造厂,明天德国就在上海援建一个制药厂。苏联刚提出一个156项目工程单子,德国就慷慨表示可以任由中国开单想要什么工业援建什么工业。哪怕是军工——德系武器质量怎样贵国早就有心得体会不是吗?
早就乐开花的部长忍不住想,我全都要好不好啊?包括原子弹……有了原子弹就不怕核威慑了。而朝鲜战场上缴获的美军用来铺路架桥准备逃跑的那些设备——我国也真想要制造出来啊!
这一年,在朝鲜战场取得优势的中国,国内开始轰轰烈烈的卫生运动和扫盲运动,很多学校开设俄语和德语课程。而也是从这一年起,中国开始由一个落后的农业国逐步转型为拥有全套工业体系的工业大国强国。
秋季乌桕树叶变为金红橙黄的时节,一片树叶飘飘荡荡落下,被气流一托,再度飞高,最终晃晃悠悠落在了卡车后车厢伸出的一只素手上。
“真漂亮。”手的主人想。她默默地把这片叶子收进包袱。
江苏某纺织厂门口,这辆大卡车上跳下来一批姑娘。她们都是新招来的纺织女工,年龄不一。有个怯怯的年轻姑娘抱着她的包袱下了车——干部说,她可以开始新生活了。这儿没人知道她曾经是上海爱多亚路的金花儿,她有了个新名字叫丽媛。
再不必出卖身体。我可以凭光荣的劳动堂堂正正挣钱养活自己。她排着队跟着大伙儿一起分配宿舍,接受培训。那站在机器旁的大姐昂首挺胸说话都带着一股子骄傲劲,“我们光明丝绸厂的订单都是远销欧洲为国家创汇的!”
专心致志望着她的丽媛打心眼里期盼能成为这样的女人,她曾死死羡慕过的,书寓里的那些穿金戴银娇贵姑娘们早已面目淡去模糊一片,玩物能有什么好?眼前的女工说咋们才是一切的主人!
车间里的机器轰鸣。喇叭里放着苏联歌曲纺织姑娘,一双双灵巧的手打结、穿经线、穿纬丝、穿胶边,她们像男人一样挣得工资,一样能养家糊口,是车间内挂着的宣传横幅: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直接写照。
高级丝绸制成的纺织品最终漂洋过海来到欧洲。德意志总理府当然能采购一批价格不菲的床上真丝四件套,铺到那些房间的床上供人享用。
思嘉从她的两米大床上爬起来,又兴致勃勃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推给坐在对面的海因茨一张纸,“这是我抄来的一首美利坚新军歌~~~”
海因茨笑着看她眉梢眼角的得意洋洋,再低头看那串英文:“Gave up my girlfriend and my family,我放弃了女朋友还有家人,Traded''em in for an M-16,用他们换来了一架M16,Normandy,Korean,Alaska,Iraq,诺曼底,朝鲜或者还有阿拉斯加和伊拉克,I don''t care if i ever come back. 我不在乎我是否会再次活着回来!From poor families ,how far we roam?从那贫穷的家里我们流浪了有多远?So the rich kids can just stay at home那些有钱的孩子就可以呆在家里面。When i come home with PTSD ,当我带着创伤后应激障碍再回家时,The V.A hospital won''t care for me.退伍军人管理局的医院不会照顾我。I''ll probably end up homeless out in the dark 我很可能会陷入黑暗中而无家可归, To be burned in the hooverville! 最后惨在胡佛村被烧!”
这是直白嘲笑美国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因为他六月初在美国国会发表了演讲,名为《老兵不死》。那句老兵不死,只是凋零还引起了部分共鸣。而掌握着报纸收音机电台等媒体大权的德国当然要借机搞事:次日讥讽拉足头条们占据了报刊亭。有的就叫做,《老兵不死,全粘履带底。》有的则叫《我记得那年夏天你干了什么》
1932年7月28日,麦克阿瑟调集陆军精锐步兵团和轻型坦克,在巴顿将军等的率领下,将宾夕法尼亚大街上聚集的苦苦谋求一条生路的一战退役老兵们臭揍再火烧营地的事被扒了个底朝天。
时间过去不到二十年,有幸存者建在人世。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甚至找到了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巴顿将军却被他忘恩负义宣称不认识赶走的一位老年人,采访还通过电台播出。
老人沧桑的声音回忆着手持刺刀和军棍的陆军粗暴殴打他们,一辆辆坦克在营地毫不留情碾压而过,士兵们纵火烧掉了他们聚居点的帐篷和窝棚,人们身上仅有的财物被付之一炬甚至被抢走。
“当年我们在欧洲为了这个国家苦战时,绝没想到最后会被殴打辱骂,我们被当做垃圾一样抛弃,烧毁填埋。”
“那位五星上将骗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