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红利
,承诺要让我们体面撤离,实际要打断我们的脊梁骨。”
这下不但主谋麦克阿瑟和卷入这镇压事件的巴顿,艾森豪威尔的名声全部跌入谷底,美国那些已经加入军队或者还未加入的新一代年轻人也因此产生了动摇:这个国家既然对陷入困境的一战老兵大打出手,那么同样的事没准几年后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思嘉拿出来的这首歌谣正是应景。海因茨甚至从她的手机里看到了一段类似滑稽戏的影片,被教官带领唱着这首歌的美军们最后全都跑光了。
海因茨保证一个星期内这首歌在美国流行。
“真是辛苦你了。”思嘉由衷说到,“以及,谢谢你帮我制定苏联的营救计划。”
“我们是朋友。帮助朋友是我的义务。”海茵茨温和地说。
随后他低声询问小姐,“戈培尔的生日在十月份,元首那一天将在总理府为他举行宴会,您是否会出席呢?”
“他和他老婆都讨厌我。我干涉了宣传部动了他的权力嘛。但元首希望我参加。”思嘉耸耸肩,“好像我不去是怕了他们似的。我可不打算让出每周大部分圈内聚会的位置。”
总理府的明争暗斗都围绕着核心权利。
希特勒希望小姐能和他通过了历史考验,忠诚的心腹戈培尔夫妻达成和解。玛格达狂热地崇拜着元首,为了希特勒的心愿她什么都愿意干,所以思嘉收到了这女人亲手写的邀请函。
那天,思嘉应邀出现在总理府的宴会厅,她穿着衬衫裙,只有一对水滴状的珍珠耳环在她的鬓边耳垂上晃荡。她没有男伴,但没有人敢对此发表议论。他们窃窃私语上一次玛格达夫人和她共处一室还是194几年呢。据说当时还爆发了极不体面的厮打。
今晚戈培尔夫人玛格达打扮得如同一尊希腊女神雕塑。一众达官贵人们齐刷刷看着思嘉和她面对面——可能当年凡尔赛宫里路易十五协调王太子妃必须和自己的情妇招呼说话是一样的场景。
希特勒正看着她们。小胡子冰蓝色的眼睛有压迫力。
“欢迎你前来参加生日会。”玛格达率先说到,她扯动嘴唇露出笑意,要行贴面礼。
“今天这儿人真多啊。”思嘉也对玛格达说着客套话,假惺惺地回贴面礼——如此近距离接触玛格达,她发现这个德意志第一夫人的女人已经年过半百,纵然涂脂抹粉,但眼角嘴边的皱纹忠实反应了她的年纪。
玛格达则近距离观察到这个女人的脸和1943年她第一次出现在总理府时居然没有丝毫变化。她到底多少岁了?
看着玛格达和思嘉宛若冰释前嫌,希特勒露出满意笑容。
思嘉的目光慢慢落在站在一旁一起迎宾的玛格达所生的那六个孩子身上:女孩们穿着蓬蓬裙像小公主,连最小的男孩都已经长成漂亮的少年。这令她有一点儿感到安慰,生命就该这样有无限可能,不是冰冷僵躺在被单下啊。
随后她环顾金碧辉煌的大厅,暗想希特勒居然已经六十二了。今晚宴会以他为首,堪称复活的幽灵们齐聚一堂。那个服毒同时再举枪自尽追随希特勒的玛格达,戈培尔,咬碎□□的希姆莱,与笑容满面衣冠楚楚的这些人身影重叠,他们都活过了历史上的死亡时间,目前还活蹦乱跳。我这算改变了命运吗?德国能修正,可苏联那边呢?后年克里姆林宫那位依旧会中风去世吧,强人落幕代表权力更迭——德国的继承者,能不破坏动摇现在德国的国策?
希特勒希望她和戈培尔夫妇和解,这背后会有深意吗?
她转头看到斐迪南就在不远处,居然穿着他的陆军少将礼服也出席了这一社交活动,她招招手,“少将阁下,你今年多大啦?”
斐迪南昂起头,金发在水晶灯下闪闪亮。他说,“我和你的苏联飞行员同岁,小姐。假如他在被俘后登记的册子上填写的是真实出生年月日。”
“萨沙生于1918年。”思嘉回忆道,“无论国籍种族,年轻的生命多美好——你能意识到他和你一样是人,他更是保家卫国的英勇优秀军人吗?”
“你也该公平些。苏军对德军算保家卫国。对芬兰难道也是?”斐迪南看她噎住,继续昂着头,“不管怎样战争已经结束了,我都和他谈判道歉握过手,还曾面对面坐着共进晚餐,这还不能表明我的态度吗?”
好高傲的语气……算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思嘉琢磨着万一希特勒把他忠诚的戈培尔立为继承者到时候自己是怂恿眼前人政变呢还是逃之夭夭……
这时候斐迪南突然微微偏头,肩沉腰挺,表现出抵御般的肢体语言。
因为一位党卫军上校,施季里茨旗队长,正捧着酒杯彬彬有礼朝她走来。
这个舒伦堡的心腹,英俊潇洒的男人,他身上有种古怪的,令斐迪南无法表述的不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