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火坑

黄毛有些不确定。

他刚刚是不是看到那个奇怪的少年笑了？

是终于被这些奇怪的东西逼疯了吗？

当然不会有什么怀疑自己眼睛的情况，毕竟他靠的就是自己这双眼睛和感知吃饭。

但现在的情况没有给他去问清楚的机会，他坐到一个靠近司善的木马上，如果有什么不对，还能帮衬一下。

兔子人大概是看到没有人继续上去，也没有催促其他人，就好像它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去。

发生这种情况一般有两个原因，一种是知道不可能，所以干脆放弃式摆烂，另一种是猎人面对手到擒来的猎物的不屑。

在它眼里这些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逃走的。

何云云目光死死钉在面前的旋转木马上没有一点松懈。

就连她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很不对劲。

设备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宣告着它的老旧，

黄毛坐在木马上，其实一个大男人和一个满是童趣的木马并不相配，看起来滑稽又搞笑，但是现在没人笑话他，他自己也来不及生出什么羞耻心理。

他感觉到了不对劲，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热浪，四下看看却什么都没有，是错觉？

他摇摇头，甩去那些不重要的想法，专注眼下的事情，如果可以，接下来人不能再死了。

眼中闪过精光，看了眼不远的司善。

至少这个人不能死在这里。

现在的特调处缺的是人，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用，也就是他们这些观察人员比较松散，那些攻击组，救援组不知道换下来多少人，特殊精神病院几乎一半的人是这些人。

灵者身体机能，力量都是异于常人的，但是有一点，灵者的精神没有得到相应的强化，除开那些能力和精神力有关的人，其它大部分灵者都没有强化精神力的途径。

让这些带着普通人思维的灵者去直面那些恐惧，那些望不到尽头的尸骸，那些同类尸体发出的恶臭。

即使撑过了这些，在后来一次次出任务的生死危机，这些无不是在敲击着那些人的心理防线。

很多人无法守住那道防线，变成疯子的一员。

他们存在于在特殊精神病院，这些人被束缚手脚，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到两小时，用于他们的药物不起治疗作用而是一种麻醉药。

麻醉神经，麻醉大脑，到最后变成植物人一样的存在。

不是残忍，而是尽力的保护。

失去理智的灵者，他们毕竟还是灵者，不会失去那些非人的能力，如果这样的人在不理智情况下犯罪，到时候才是对普通人的残忍。

司善眼中倒映出所见一切。

对于这些事情，他知情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因果。

作为一个外人来评价就是……

愚蠢的决定。

这是理性的分析，但他和人的不同在于人性。

司善没人性。

不是骂人，只是一种事实，在小团子出现前，他的情绪不受任何牵制。

黄毛大概也想到他那些凄惨的前辈，对于引进司善这样的年轻人反而有些犹豫了。

这样的人真的要来吗？

没想太远，最后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大规模的事情发生后就不是他一个小员工能说话的了，一旦这个年轻人的才能被发现……

哪有他愿不愿意的说法呢？

黄毛收拢心思，重新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回现在的场面。

虽然在这个兔子人这里还没有死人，但是天生的感知告诉他，这个兔子人不简单，比起小丑的疯狂，兔子人的平淡让他更加不安。

最直观的描述，自己被一把狙击枪架着，他不能知道子弹什么时候来，从什么方向来，只能做着无意义的提心吊胆。

旋转木马开启，紧接着歌声开始，很吵闹的童谣，司善觉得熟悉估计是幼儿时有人曾在他耳边低吟。

随着木马的启动，司善和黄毛的距离被拉开，那股炽热感也越来越强烈，黄毛看见自己下方……

不对不止，这周围都是火，是一个巨大的火坑。

黄毛第一次面对这些，死亡的危机感让他有些懵，这时司善的声音响起。

“过来，往我身边来！”

司善声音带着颤抖和焦急，显然是挺过那段昏昏沉沉的接受时间。

这也是司善对自己的演绎要求之一。

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怎么能去特调处呢，要的是那种有正义感，有胆量，又不失天赋的。

黄毛很快反应过来，以司善坐着的王座为圆心，那一圈的地面都没有变成火坑，很显然那是安全位置。

虽然刚开始为了照顾司善，他坐的也是那个靠近的位置，但是旋转木马分成三层，司善属于二层比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