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起点：最是秋来梦起时②

点，连局外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直到你们有机会独处，某种环境、某次经历，抑或某些梦境，使你们内心最真挚的感情完全苏醒，明白了即便身处险境，也会不顾自身安危地向对方伸出手；不论生死，只要有对方相伴便觉心安，你们才算真正地‘在一起了’。”

汤传这番话，令杜柠想到百悟方才在天台对自己所作的告白：

“希望我们别再纠结这份情从何而起，撇开过去的种种，直面内心，好好地在一起……管他到底是愧疚还是真爱，我只知道，这个世界的我，真的很喜欢你。”

还有那“第一梦”中反复提及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与此同时，她还听到有一个声音很默契地接住了她内心的念白，继续往下说道：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说出这段词的，竟是从未完整读过原著的百悟，众人吃惊地看着他，他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疑惑，不知那些词句是在何时，以怎样的方式“溜进”了自己的大脑中。

“当你们真正确定了内心对对方的感情时，才会触发相关情节，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那些属于本体的记忆，才会加速苏醒。”

不知为何，杜柠在听到这样的设定后，脑海中直接冒出了一句歌词：

“我肯定，在几百年就说过爱你。”

“四梦系列”最初成书于明朝，这么说来，距离书中的杜小姐与柳公子初次互诉衷肠，已有六百多年了，只是来到这个世界的杜柠和百悟都暂时将这段情给忘了，直至现在，才真正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至此，杜柠与百悟的真实身份得到了确认，他们不约而同看向了面前的青花书灯，却发现其中的火光同之前所见有所不同，不再是那低调的暖黄色，而是一种冷调的白光。

但不论她是杜柠还是杜小姐，他是百悟还是那书中时空的柳公子，起码现在，他们都是斜阳餐厅的一份子，是汤传、毕灵以及吨吨的伙伴。

另外，像他们这样S级的角色，应该非常罕见。因而，不管是出于感情因素还是对S级角色的好奇，即便这盏书灯因杜柠和百悟而亮，汤传他们应该也不会立刻对他们采取什么动作。

当百悟放下心来，也变得理智了不少，他便继续向餐厅的其他伙伴讲述自己和杜柠在乐园中的遭遇。起初，他想到自己在伙伴们加班加点复原餐厅期间，自己还外出约会，有些心虚，好在大家似乎并未将此放在心上，才隐隐在心中松了口气。

“你是说，你们看到天上出现了类似‘时空联结点’的画面？”

毕灵对百悟讲述的经历非常好奇，但对于她提出的“时空联结点”这样的概念，杜柠觉得有些陌生，便接着答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种场景，确实太诡异了，就好像有人在天上捅出了一个个分离开的大水塘，每个塘子都在放映书中时空的画面。”

“听上去……那里好像都乱套了，吨吨，你这边能感应到那些变化么？”

吨吨和毕灵不同，性子比较慢，他无奈地摇了摇，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紧张兮兮地朝着杜柠和百悟补了一句：

“那你们的那个故事呢？就是你们在乐园那会儿有没有看到与杜小姐和柳公子有关的画面？”

他的问题瞬间触及了杜柠的记忆，即刻便作出了回应：

“我看到了……那个庭院，是空的，其他的角色，好像也都失了魂魄似的……”

按理说，陈主任和向春的魂魄回游到了书中时空，应该是还原成原本的模样，不会像提线木偶一般空洞、麻木。而且，他们在杜柠的梦里，明明很有灵气，且像是焦急地想向她传达些什么，不过，杜柠留了个心眼，没将梦中的情景告诉汤传他们。

“老汤，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

毕灵一时无法理清头绪，便将问题抛给了汤传，没想到对方却走神了，似乎对杜柠他们在乐园中遭遇的险情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