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头打招呼，女孩长长的头发和甜美羞涩的笑容，在少年的心里泛起了涟漪，只是谁也没有说破。

高三的时候，学业紧了，俩人不再参与美术社团的活动。每周末，他俩都在学校的图书馆写作业，隔一两个座位，也不怎么说话，偶尔抬头互相对视一眼。

直到有一天，程朗正写着作业，林筱曦递了一个文件袋给他，里面有十几封信，是其他男同学写给林筱曦的情书，程朗罕见地深锁了眉头，抬眼看林筱曦两眼含泪扁着嘴看他，他抓起这些信，撕了个粉碎，林筱曦这才破涕为笑。

俩人坐到了一起，第一次偷偷在桌下牵了手。之后，林筱曦放弃了美术学院，一心一意跟他考了海城大学，从入学报到第一天开始，俩人就出双入对，引得不少同学羡慕嫉妒。

程朗的眼角不知不觉流下一滴泪，烟在手上已经熄灭了，他心里说不出的痛。

手机响了起来，是春姐，她忐忑道：“少爷，别忘了吃点东西。我给你发信息，你没回。”程朗轻声回答：“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翻出了岳敏的录音：“老公，该吃东西了。”原来的手机被林筱曦砸了以后，他再去见她的时候就把这个闹钟关了，之后先是被林筱曦藏了手机，后来又跟岳敏吵架，这个闹钟就忘了恢复。车上还有岳敏之前买的饼干和零食，他勉强吃了一个，嘴里全是苦味。

他驱车去了云停楼，进门也没和叶云柯打招呼，直接上了云舒阁，往沙发上一躺，叶云柯随后进来，程朗闭着眼睛问：“有甜一点的点心吗？”叶云柯也不说话，推门出去，不多时，用茶盘托了两碟子点心进来，另外还拿了一壶柠檬水，往茶几上一放：“起来吃。”

程朗睁了眼，看着精致漂亮的点心，没什么胃口。许婷单独拿了一碟布丁进来，也放在茶几上，笑着问：“程总今天怎么想吃甜点了？”

程朗淡淡说：“嘴里发苦。”

“天气太热，先喝点柠檬水清清口吧。”许婷倒了杯柠檬水给他。

程朗又闭上眼，说：“最近胃不好，昨天胃痉挛，顾医生说不能喝柠檬水。”

“哎哟，那不能喝这个，云柯，帮他泡壶金骏眉。”许婷说着，把柠檬水收了，从碟子里挑了两款点心放在布丁碟里：“吃这些吧，其他太甜的就不要吃了。”

叶云柯在茶台上烧了水，手法娴熟泡了金骏眉茶汤给程朗，问他：“你家岳医生知道你胃痉挛吗？”

程朗没回答，坐起来喝了一口茶，暖暖的直沁入心脾，又用小勺子剜了布丁吃。

叶云柯指着摆在布丁盘里的粉白小荷花说：“你家岳医生爱吃这个。”

程朗尝了一口，清甜细腻，虽然不太甜，却入口丝滑，清香舒爽。“还有吗？”程朗问，他以前吃点心，从来不吃第二个。

许婷笑道：“有，你要吃，没有我也给你现做。”叶云柯要去拿，被她按在椅子上：“我去吧，你陪他聊聊。”

“这么在意人家，还把人家手弄成那样。”叶云柯没好气地说。

程朗不明所以。

“自己的手劲儿多大，没数吗？岳敏的手腕从这到这全肿着，还有淤青。”叶云柯边说边拿自己的手比划着。

程朗想起那天一直抓着她的手腕，心里懊恼起来。

“老婆找别人帮忙，你不该自己反思吗？你要是和她好好的，她怎么会不告诉你？你自己跟林筱曦纠缠不清，还有脸怪老婆。你老婆从头到尾就没搭理过人家，你呢？你跟林筱曦说得清吗？”叶云柯毫不客气地数落他。

程朗默默吃着布丁，没有吱声。

许婷端了小荷花山药糕来，看丈夫绷着脸，程朗闷着头吃东西，她在一旁坐下，说：“筱曦昨天去找岳敏了，程朗，你该有个明确的态度才行。不然岳敏不安，筱曦也煎熬。”

程朗仰靠在沙发上：“我刚见过筱曦。”

“闹你了？”叶云柯问。

“她……不肯面对。”

许婷问：“你跟她摊牌了？”

“嗯。”

“她还好吗？”

“她说要等我们5年契约期满。”

“什么意思？等你们结婚满了5年再离婚？”叶云柯问。

“岳敏跟她说我们是因为爷爷要求才结的婚，也说了5年契约的事。”

许婷看了看叶云柯，又看向程朗：“所以筱曦觉得你跟岳敏没感情？”

程朗烦闷地说：“她为什么要告诉筱曦呢？她可以不说的。”

“说的也是事实，你怎么想？”叶云柯问。

程朗不耐烦地回答：“我不想离婚，一开始我就说了。”

叶云柯撇嘴：“既然你打定了主意，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是为了什么？”

“心里难过。”他虽然从林筱曦回来时，就没打算鸳梦重温，但和她摊牌还是让他的心里差点承受不住。

许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