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橡皮

林珺看着祝希青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他一身崭新的西装在这里格格不入，

他还是轻轻叫了声“小珺。”就没再多说话。

“烦不烦？”她看着他，祝希青愣着看她，反倒笑了笑，一时林珺也绷不住，转过头看着车来的方向，

他最明白自己什么样子招人喜欢。

祝希青比她清楚。

忽然，林珺被祝希青拉起，“我开了车，一起回去吧，我……”

“我也在附近住。”祝希青看似有些紧张，紧紧握着林珺的手腕。

“我可坐不起，放手，很烦。”她抬手，没用什么力气，祝希青就放开她了，她一副冷淡的样子，看车来了转头就走。

“……”祝希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珺就跳上了公交车，她指了指他，示意不要跟上来。

祝希青叹了口气，他本想问她加联系方式的，虽然从她上次交的简历轻易就能得到。

何时何地，如今他连怎么联系她都手足无措。他盯着公交车走的方向，良久，他才从凳子上起来，开车回了自己在林家小院附近租的房子。

他刻意选择了一处新建的楼房，林家附近的所有人，都认识他，他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如何面对。

有些事情，选择就得承担。

……

林珺看着窗外，她是一个很难改变的人，这些年认准的东西都没有变过，学业，事业……除了自己那无疾而终的爱恋。

有很多记忆，他们并排坐在公交车上看夕阳，那时祝希青瘦瘦小小的，或许记忆里他还是那个脏着脸，被人指着说“小垃圾”的样子，也或许是他站在平城一中的讲台，自信地进行优秀学生代表讲话的样子，但绝对不是现在，他西装革履，重新出现的样子。

……

“你这孩子，又捡了这么多垃圾回来。”徐梅看着自家孙女脏脏的小脸，手里拿着一些铝制小零件，一个削笔器的把，一个脏兮兮的半块橡皮……

林珺握紧了自己的这些小宝贝，在奶奶伸手拿走之前踹进了口袋，“这些还能用呢。”她用袖子蹭了蹭自己的脸，拿着东西跑到自己卧室，拿出爷爷林生给自己做的木制盒子，把那些东西放了进去。

徐梅叹了口气，“把你脸洗干净，跟个小乞丐似的，一天净从地上捡东西，脏兮兮的，你看看，昨天刚给你洗的裤子。”她上手拍了拍林珺的短裤，上面不仅有灰，徐梅怀疑她又在哪里滚了裤子上沾上了泥块。

“你在地上打滚是不是。”

“没有奶奶，我今天叫别人的外号，被人揍了。”

“我也揍他了。”林珺不服气地说，徐梅拿毛巾给她擦脸，

“你倒是实诚的很，那小孩呢？”

“不知道。”

……

林珺一出校门，就看见一个小男孩被几个人拎到角落，他个头矮小，生得秀气，看起来沉默寡言的，自然就成为了被欺负的对象，这县城的初中小孩鱼龙混杂，大多数孩子都在这里混日子，以顶撞老师，欺负同学为乐……

林珺刚上初中，骨子里还没改小学乱捡东西的习惯。

“你不会是哑巴吧。”

“不会说话吗？”

“你看他穿的，小垃圾。”

“没人要你吧祝希青。”

“没人要的小孩，还是个聋子。”说着其中一个男生就上前揍了祝希青一拳，他不服气，直接和他们打了起来，奈何他一人抵不过几人，直接被拎走了。

林珺转头就跑，

跑到学校门口叫来了保卫处的老师，众人见到老师，一群小孩才跑散了，祝希青站起来，拿了自己的书包，打开了老师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老师我跟着他，我送他回去。”林珺和老师说了一声，就背着书包跑向祝希青。

“诶，小垃圾。”林珺也这么叫着，

祝希青转头看她，眼神阴郁，手里还捏着石子，听见这话他想都没想拿石子向林珺砸去。

林珺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跑上去抓住他，“不许这么砸我，刚刚还是我救了你呢。”她一副你必须感谢我的样子，“小垃圾？”

“要不要去我家？”

“那是因为你的裤子破了，我奶奶可以帮你补，这样他们就不会这么叫你了。”

“走开。”祝希青不知道面前这人哪里来的脑回路，裤子补好人就不会变成垃圾吗，他祝希青本身就是垃圾。

他母亲经常这么说。

“你怎么这样？”

“你跟我回去，补了裤子就好了。”林珺有点受伤，但一想到他刚刚被揍了一顿，只是心情不好。

“少多管闲事。”

林珺拉着他，被他挣脱开，林珺没站稳，就摔倒了，她气不过，说着就要找祝希青打架，祝希青本没想和她打架，两个人手脚并用地过了一会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