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探索未知,最古怪的是那个叫季峰的少年,胡茬有些憔悴,可挡不住那双清澈的眼。
季峰扛起地上的少年人,胳肢窝夹起地上的少女,紧随凤辰的脚步,入了石像内部。
相辉楼内
顶天的绿松石太耀眼了,映着血月猩红的光。
年轻男人站在月牙隙下,脸上的倦意太明显,好不容易逃出一个死气沉沉,又进入另一个无解的局,上天似乎一直很“照顾”他。
宁婴满身的泥点,一袭白袍已沾染太多污秽,体内的灵力已被阵法抽剥的差不多了,像一口枯竭的井
他抬头看看那顶天的绿松石,发着脉脉温柔的光,脑中一闪而过,那是一个极其诡异的想法。
吃下去。
是,将那绿松石吃下去!
体内的最后一点灵力,支撑起这个奇怪的想法,男子手脚并用,攀着每一层的扶栏,最后一刻奋力一跃,绿松石的光流在指尖,宁婴调动全身的灵气去够那石头。
蹬力跃空,不过短短两息的时间,却因为太煎熬,感知被蔓延放大,与男人额角的细汗一同渗出的还有许多绝望的回忆。
宁婴的坠落,如同鹰隼中箭。
那瞬间,坠落的一瞬间像是错觉,相辉楼中的吊屏好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光。
咚!
疼痛猛然席卷,替代坠落时的心悸。宁婴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看向那吊屏,光早已不见了。
透过楼顶的光偏斜,照到那吊屏上,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屏上的人事物全都活了起来。
知觉又在一霎消失,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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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银枪将最后一块地石戳碎,完成它最后的使命。
方权看见了光,很暗的光从头顶泄到眼前。
月隐闻到的香味:
“这是相辉楼吗?”
“你怎么知道的?”江元朔的语气里太多猜疑。
“来过,这儿太香了。”月隐冷道,跟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摸索着向上,向前,她要从狭隘阴森的地道里出去,出去透透气。
方权一跃,顿感身体里的灵力如东流之水,被抽竭殆尽,之前的无力与绝望一霎消失,更多的是嘲讽,嘲讽道统,嘲讽魔域,嘲讽肮脏,嘲讽隐秘:
“这灵幻城里秘密倒底能牵动这修真界多少人的性命。”
月隐匍匐在地,反制体内灵气,与这要命的阵法博弈。
“那石头————”
石头散发出诡异的光,被小麦一下子捕捉:“看!”
方权和江元朔抬头望去,绿光四照。
“怎么了?”
小麦收回下巴,去看地上的月隐,却发现幽深的绿光之下还有一个男人。
“有个人。”少女愣愣的回答,好奇走了过去。
“嗯?”月隐慢慢坐起身。
胡小麦从她身旁路过,听见了那一声满是疑问的“嗯”。
“嗯,是个人,没有变异。”少女走到那人身边,两指间捻出一根比发丝还细的金针,一针进水沟穴,沿着督脉一线,重要穴位处,连扎了五针,那地上的男人悠悠转醒。
“醒了?你…”方权看着地上男子心里不痛快。
“你可发现这相辉楼中的异常!”月隐脱口而出,硬生生打断了方权的话,因为她等不及了!
宁婴被这声音震得清醒,一下坐起身,看向说话的那个女子。
“有没有!”
男子的震惊很快被情绪敛去,只茫然的摇着头,可惜月隐看不见。
“是个哑巴!”江元朔轻蔑的笑:“一个连字都蹦不出一个的,能指望他告诉我们什么!”
“那你为什么会来…?”月隐话说了一半,觉得徒劳,便噤了声,只垂首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鬼丫头,你可是答应要帮我杀人的,若是你连走都走不出去,不如就在这儿,死在我手里好了。”
“石头!把石头取下来。”
话一落地,先动手的不是方权,而是伤愈大半的江元朔,那人一个飞身,腹间憋足了一气,一跃而去,手中一道蓝光毕现,众人眼前一片黑,等到再看见时,那少年已手握松石站在楼中央了,楼顶的月隙也已不是船舷样子,露出的刚刚好一个圆月满照。
整个相辉楼诡异起来,七副完整的吊屏发出诡异的白色光亮,不刺眼,如水月相辉,吸引着一众人的目光。
那摘下绿松石的少年却定了神,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松石,随着绿满的石头颜色慢慢发黑,少年的脸上也显露出了一丝诡异的颜色。
整栋楼被被吊屏的光色普照着,却慢慢又被少年身周绿黑色的光芒吞噬。
方权见势不对,拽起地上的瞎眼女子就往楼外跑,可却在楼口处的那一瞬,被一道利物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