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盗

穆白眼神清冷地盯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这是要屈打成招？”。

只是今日穆小王爷在府上，她也不好太过张狂。

“小王爷哪里话，我们岂敢在您面前动用私刑，只是这贱婢脾气犟的很，不打是不会说实话的。”

亦儿感激地看了一眼穆白，还好今日有他在，诺不是碍于他的面子，自己怕是早已被乱棍打死，扔出府去。

“那就好。穆王府监管大理寺多年，最见不得冤假错案。”

大夫人恶狠狠地看着亦儿，按她的脾气，处置一个丫鬟，何须费这么多口舌，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处置了。不过为了两个女儿的幸福，她还是要忍一忍。只要小王爷一走，处置一个贱婢，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郑文远见状，命人将巧慧带了上来。只见巧慧嘴角淤青，十指血淋淋的。亦儿看着巧慧这样，心里难过，毕竟她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受了这份罪。

“巧慧，把你方才招供的话，说给小王爷和老爷听。”大夫人说道。

“我……”巧慧还未开口，眼泪已经不自主地留下来，她抱歉地看了亦儿一眼，说道：“回小王爷、老爷和大夫人的话，我的确撞见亦儿手上拿着大小姐的首饰，她怕东窗事发，便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替她隐瞒。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她。”

亦儿知道巧慧本就胆小，她这般说词，她并不怪她。

郑文远问：“亦儿，你可还有话说？”

“回老爷的话，可否容奴婢问几个问题。”

郑老爷点头默许。

“请问大小姐丢的是什么首饰？价值多少？”

丢首饰一说，本就是她母亲编造的，但她不知她母亲那时说丢失的是哪一件，于是郑梦淑看了母亲一眼。

大夫人心领神会，用手摸了摸耳垂。

“是耳坠。”郑梦淑说道。

“那耳坠是何模样？不妨与巧慧所看见得对照一番？”亦眼神笃定地看着她说道。

耳坠的款式如此之多，她怎么可能和巧慧的答案对上。

“我首饰众多，怎可能记得如此清楚。”

“也对，大小姐的首饰众多，却能发现丢了一对不起眼的，甚至连款式都不记得的耳坠，奴婢实在佩服。”

郑梦淑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虽记不得，但我的身边的婢女日日整理，她自然是知道的。”

郑梦淑的婢女——荷香紧张的搅着双手，想着上次她偷偷拿了小姐的红宝石耳环，便说道：“小姐的耳环呈水滴状，下置圆形金托，内嵌一颗红宝石。”

穆白看着亦儿伶牙俐齿的样子，看来自己的担心倒是多余。

亦儿看了一眼郑老爷，见他面色沉重，一言不发，便说道：“还请老爷为亦儿做主，亦儿平时都待在玉树阁，手脚干不干净，老爷是最清楚不过了。”

“还请老爷问问巧慧，是何时遇见的奴婢，又是在何处遇见。”

亦儿这时要赶紧把郑老爷搬出来救命，郑老爷虽然平时不管事，但今天穆白在场，他定是要展现一下自己是一家之主的威仪的。

郑老爷怒目盯着巧慧，声音低沉地说道：“巧慧，你是何时，又在何地撞见的亦儿偷盗了大小姐的耳环？”

巧慧自然知道亦儿是无辜的，只是她不敢与大夫人作对，便战战兢兢地看向珍珠。

亦儿知道巧慧是被迫无奈，盼她能勇敢地说出真话，就开口说道：“巧慧，小王爷和老爷在此，你可要说实话。”

“奴婢……是戌时在通往凝霞苑的路上撞见的亦儿，她当时手里正拿着大小姐的耳环。”巧慧战战兢兢地说道。

郑老爷严厉地盯着自己的女儿，问道：“淑儿，你又是何时丢的耳环？”

郑梦淑一着急，随口胡诌道：“淑儿是在酉时发现耳环不见的。”为了增加可信度，又特意加了一句：“早的时候淑儿看着还在呢。”

姜言兰看了淑儿一眼，示意她少说几句，转移了话锋说道：“老爷，这亦儿在玉树阁服侍，为何无缘无故去那凝霞苑，怕是确有嫌疑。”

“对啊，你为什么要去凝霞苑，肯定是偷了我的耳环，来不及回玉树阁。说不定还和凝霞苑的那个女人有所勾结！”听母亲这般说辞，郑梦淑也理直气壮的跟着说道。

大夫人真是恨铁不成钢，狠狠地瞪了淑儿一眼，让她闭嘴。

郑老爷听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污蔑孙小茹，盛怒，猛地将茶杯扔在她面前，众人都吓了一跳。

郑梦淑吓了一跳，赶紧躲在大夫人身后。

“老爷，淑儿年少不懂事，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大夫人劝道。

“言不三思，口无遮拦，都是你这个母亲教的好女儿。”郑老爷怒吼道。

大夫人也没料到郑老爷会突然这样发怒，淑儿不过是提了一句那凝霞苑的贱人，没想到老爷心里还这般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