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二小姐又怎样
结束了一天课程,摸了摸有些发热的嫩肤,穆慈与突然觉得这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太热了。
坐到车子内,紧绷且热的人体一下子就得到了放松,穆慈与轻轻打了一个哈欠,雾水朦胧不自觉,潸然而下,困感又上来了。
止书知道她不喜欢被人唠叨,却还是忍不住关心:“小姐晚上还是注意休息,按时服药。”
话题转换猝不及防,穆慈与已经习以为常,却还是慢笑轻问:“你觉得我有病?”
止书抿着唇,皱着眉,看着行人来来往往,驱动车子后,久久不言。
穆慈与眼睛看着他的半边脸,他轻语,“我只想小姐健康无忧。”
她生来就对外界没有什么感知,除了自己的一点生活,她的生命都是短促的,且还有意想不到的意外总是反复上演着,令人胆战心惊。
身边的人总是忍不住呵护她,又怕吵到她,所以养成了她自己的独有的性格。
有时候,不要说止书或者旁人看不明白。
穆慈与从生下来开始,与疯狂作伴,与孤单取意,她都不曾看明白过自己。
一直都看不明白,薄纱蒙眼,没有视觉,触觉和感觉总是会来的,抬手抚摸,感觉细腻。
她承认,自己总能知道遮住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也清楚的知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不敢承认,过去不敢承认,现在还是不敢承认。
浓密的睫羽与细长的弯月一块沉下,秀颀的白骨宛宛而动,青筋被霞光照的更加白皙柔弱,很轻很柔的嗓音落在冷空气中,“是吗......”
像冰冻的沉热,像沉热的冰冻。
窥不清,分不明,不懂然,不敢深探。
安然荡然无存,黯然就在眼眸,不过一朝一夕,就可以顷刻颠覆的事情,被一个胆小鬼独自按下了暂定键,无限播放那朝花惜拾。
“你觉得哥哥长得好看吗?”少年时常带着干净的笑,逗弄着坐在小院子里画画的女生,他爬在墙头上,总是乐此不彼,像只聒噪的鸟儿一样,好在他生的好看,不然一定要将他赶走。
背对着云兴霞蔚,卷舒与云,与她的似有似无的笑意,还有少年明目张胆的夸夸其谈同时灿烂绽放了一瞬间。
她却当做了永痕。
可是她的永痕只要稍稍被一打扰,就会被现实摧毁,每次都很突然的将深陷的她拉回来。
“穆慈与,穆慈与。”
夏日的鸟儿栖息在空阔的阳台上,一声呼喊,打扰了它们片刻的安宁,又扑扇着翅膀,寻找下一处寂静之地。
穆慈与回了神,铅笔斜垂着,落在了桌子上,无数只眼睛瞭望着她。
老师站在讲台上了推了推眼镜,“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穆慈与思绪还在飞扬,未完全抽出不知道何时发呆的情绪里,她轻声细语里还夹杂着淡淡嘶哑,说了声:“不知道。”
突然的幻想被现实震碎,一切又变成了她的痴心妄想。
老师皱眉诧异,“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容之耀本是要睡不睡,现在完全清醒了,一副看戏的表情,盯着中央的穆慈与。
好巧不巧,老师目光突然如雷达一样,扫视过来,看着爬在桌子上要死不活的人:“容之耀,你下课也来一趟。”
......
“穆同学,你最近上课很不认真。”
刚开始是不习惯很能理解,但是课堂上的基本知识都不会,那就是没有认真听课了。
偌大的办公室,有的老师在批改卷子,有的老师在备课,还有的就是在训斥着站在眼前的有点不听话的学生。
办公室内空调运作的声音与其他老师翻书本篇章的声音,莫名的契合。
与循循善诱的教导声背道而驰。
冷风正好是对着穆慈与衣服上吹的,骨感都觉得是冷的。
娟秀宁静望着某处,手指紧紧攥着,静默半晌,嗓音还是嘶嘶哑,盖住了柔声:“老师我下次注意。”
其实穆慈与的第一意识想要说的是,这一个星期她哪一次有认真听课过?
但是又想了想,这儿不是她想随心所欲的地方。
为了礼貌诚恳一点,她改变了一下措辞。
老师叹了口气:“还是要听讲的,你有不懂的,一定要来问老师...”
毕竟这都是高三了,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在开玩笑,什么时候从你身边走的时候都不知道。
特别是在你不知道怎么利用,不知道珍惜时间的时候,再有限的时间做值得的事情,这是他们作为高三生都应该有的自觉。
句句都是教导,穆慈与也只管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听着。
这些话对于有些是忠言,对于有些人是逆耳。
就像容之耀,听得多了,都学会自觉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