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而已,怎么不能原谅我呢?
皇宫侍卫都没3000人,侯府当然住不下,虽然进了城但只能远离小姐搭帐篷。不过好歹没有隔着城门,万一有什么事情能及时赶过来。
信武侯一见面就数落缪泠:“太娇气,作为一个主将竟让士兵不放心!”
缪泠站着乖乖地挨训,确实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林晟回家更危险,但先登军就没有跟回来,别人可以做到,确实是她无能。
信武侯说话的时候谁也不敢劝,全都诚惶诚恐,得是等他自己气消了才行。好在这老头脾气不大,还有点儿惜字如金,数落两句就停了。
“开饭吧!”信武侯说,“听说养成了挑食的毛病,回到家里可都改了。”
“好。”缪泠快速应着。
心里委屈,但也高兴,太爷爷没有不管她,连挑食这种小事都关注着。
“不让你再回琼州,你可愿意?”信武侯问道。
缪泠没有惊讶,大概猜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反问:“卢国公打算如何安排?”
信武侯回答:“我跟国公说派你去新州赈灾,你去合适。”
缪泠不知道哪里合适,便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
信武侯继续说:“去年雪灾你做得很好,有经验,手段又温和。你先头去只说赈灾,不必要求魏国公一定立刻归顺朝廷。你做得好,自然民心思归,到时候水到渠成,或可免去一场大战。”
缪泠点点头,应一声:“哦。”
信武侯瞟过来一眼:“不要唯唯诺诺,大声说话。”
缪泠:“明白,此次赈灾关系重大,一定仔细办差。”
餐桌上气氛严肃,没人敢打岔,除了缪从文。只见他指着信武侯大声说:“狗东西。”
别人还能努力克制,缪侍郎实在没住,笑得整个人发抖。
缪从文:“背着阿姐言行不一的就是狗东西,太爷爷平常都夸阿姐,阿姐回来就变了。”
缪泠维护太爷爷的脸面,赶忙哄着从文:“太爷爷现在也是夸阿姐厉害,给阿姐指派很重要的差事。”
信武侯脸色尴尬,别扭道:“离家几年,学得油嘴滑舌。”
缪泠微微笑,全盘接受。
她知道太爷爷今天为什么格外严厉,因为她带着琼州军回来,显得很任性,所以怕她不肯服从安排。
“太爷爷,您真心拥立卢国公吗?”
“是我把玉玺拿给他,你说呢?”
缪泠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卢国公不是好人。可是,皇帝必须是好人吗?
“只要你不生异心,自可无恙。”信武侯保证道。
她一开始确实只想保命,但现在不止于此。她还想发展农业和军械,支持冼钟搞建设,想看艾启施新政。她已经变了,变得有一些明确的政治理想。
“太爷爷,对不起!”缪泠决定摊牌,“我还不一定支持卢国公。”
如此挑明,信武侯反倒不生气了,说:“先吃饭。”
登基典礼有些匆忙,就定在明天。夜很深了,宫里还派太监过来交代一些典礼上需要注意的事项。
缪泠仍然穿着军装,太监懂事地说:“缪都尉还未更衣呢?可要先去?”
其实缪泠已经沐浴过,她觉得穿军装能让自己更加警惕。
“多谢公公,您宣旨吧!”
“哎哟,就是几句话。”
哪里是几句话?这位公公一直絮絮叨叨交代了一个时辰!卢国公想要新朝新气象,在礼制上改动许多,甚至重新制定一套称呼。
什么父皇和母后都改了,跟寻常人家一样称父亲和阿娘。登基大典上册封太子,当天就这么喊,从此把这些称呼定下来。
同时公子和小姐、少爷等等称呼也一并废除,效仿百姓家称呼某郎、某娘。老爷之类的更不兴叫,爷啥爷,逢人就认亲!佣仆称呼主人家叫“阿朗”,对主人家的儿孙辈称呼“小郎君”或者按排行称“某郎”。
官员也不加“大人”的敬称,简单称呼姓+官名。大人通常是指父母,比如问候时说“你家大人可好”,用来称呼官员是太抬举了,又好像到处认爹。
缪泠不以为然,觉得卢国公做表面功夫,但信武侯却很高兴,说这个政策好:“如今各州郡缺少交流,互相脱节,称呼都是乱套的。”
张进皱着眉,小声问:“这真的不是针对小姐吗?以后小姐不喊小姐,小姐的兵自然也不是小姐的兵……”
“叫三娘。”缪泠笑道。
“不让到处认爹,咋就随便认娘呢?”张进乐得大笑。
缪从文更加糊涂,蹦蹦跳跳着急地问:“我呢我呢,从文叫什么?”
缪泠家人员简单,大伯母育有一子,二叔家两个女儿,然后就是缪侍郎一儿一女。
“从文是二郎,以后有人喊缪家二郎,就是指从文。”缪泠解释得特别仔细,“从文还是我的弟弟,